罔论收尸!
这一切,这一切,都怪他们!
姬辛,侯嫮,宫铭……
每一个,每一个,都是罪魁祸首!
可是说来,是他们的错吗?是姬辛侯嫮宫铭的错吗?
姬恪要夺姬辛的江山,姬辛自保有何不对?侯嫮奉姬辛为主,为他献技出谋划策有何不对?宫铭身为摄政王,出兵抓捕赵王余孽有何不对?
那是姬恪错了?
也没有吧。
天下之主,说的大逆不道些,不就是能者居之吗?
何况中间隔着父辈的血海深仇。
说先帝姬章,昌平侯侯修和贤王宫忌死于赵王一乱,赵王难道活下来了吗?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太复杂了,所以到这一代,就说不清谁对谁错了。
历史向来是胜者为王败者寇,你赢了,史书写什么,不还是由得你说了算吗?
姬恪一眨眼睛,起身走到侯嫮身前,又蹲了下来,“太师,我只是想问问,司马大将军的尸骨,如今在何处?”
侯嫮有少许怔愣,回过神来后摇了摇头,“本太师并不知晓。”
姬恪看着侯嫮的眼,笑了一声点点头,“当初让辨”
辩之二字将要出口,却被姬恪生生咽了回去,改了口,“当初让刘思来抓捕我,也是太师的主意吗?”
侯嫮嘴角轻扬,眉眼弯了弯,在姬恪期待的眼神里开口,“不,是刘大人自行请缨,要去,抓捕赵王余孽!”
姬恪袖袍下的手突然攥紧,很用力,用力到指节都犯了白,用力到只有这样,才能稍稍藏住眼底的一点悲伤。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这两年,午夜梦回,他梦见了好多,他的辩之啊……
有年少时一起玩耍的日子,他掏鸟窝辩之就站在树下护着他,面上带着不赞同,却还是纵容着他。
有大一些的时光,二人彼此隔着一张窗户纸不敢捅破,都怕说出口以后就得了对方的厌弃。
有及冠时的光阴,二人缠绵悱恻,你侬我侬,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还有好多,好多的……
到头来,原来,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放不下啊……
他还害怕呢。
害怕辩之和他过于亲密的关系让他在朝中遭受排挤,害怕有人趁他不在对辩之下手,还害怕辩之一时想不开也跟着他反了……
原来啊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辩之,刘思,兵部侍郎刘大人,自动请缨,要来抓捕他!
侯嫮看着姬恪面上有些空泛的模样,手指动了动,心下百转千回。
早知道姬恪在蔚川,当初就该把刘思一起带过来才是。
刘思,可是扰乱姬恪心绪的关键人物啊!
瞧瞧,也没见上一面,只是提了提,这个骄傲的赵王世子殿下,失魂落魄成什么模样了?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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