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稍矮的侍女有些嘴碎,见侯嫮一脸不解连忙说道:“我们也奇怪的紧呢,平白没什么事情的,怎么能回娘家呢?出嫁从夫,夫人也太不知礼数了些!”
侯嫮眼帘微掀,看向那侍女,她一脸忿忿不平,似是对那夫人怨念极大。
正好奇着,就见那侍女朝侯嫮讨好一笑,“贵人是奴见过最好看的姑娘了,天仙也不过如此呢!”
侯嫮心下百转,突然就明白了那小侍女的意思。
不过是看她年轻,那知府也不说她身份,只交代是个“贵人”……
怎么,怕是以为,她要成了那知府大人的“娇客”了吧!
想来本就是对那夫人有些许不满,索性人不在,多说几句不碍事,若是讨了她的欢心,从杂役丫鬟到她身边来伺候,月钱多了,活也少,说出去也更体面,何乐而不为呢?
那高个侍女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又对侯嫮歉意笑笑,“贵人莫怪,小菊话多了些,我们这就离开。”
说着,拉着那还欲说话的小菊就急匆匆离开。
侯嫮仰头看向剑奴,剑奴了然一点头,看来,那小菊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
收拾妥当,就又有侍女前来请侯嫮去往前厅,倒不是刚才两人了。
微微颔首,侯嫮提了裙摆就往前厅走去。
行动处,头上的步摇也是晃动稍小,腰间禁步是两副玉石圈子,原是极易发出声音的,偏偏带在侯嫮身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脊背永远都是直挺着的,目光前视,以青竹比喻,最是恰当。
侯嫮能听见些下人议论的声音。
“这贵人不愧是贵人,瞧那通身气派,比咱知府大人还要好呢!”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是知府大人的新娇客呢!”
“这贵人看起来比夫人难相处,你们都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侯嫮只是敛着眸子,面上无悲无喜,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才对前厅门口,就见邓万勇走了过来,一拱手,“大人。”
“大人昨夜休息的如何?要有什么不满之处,可一定要说!”
侯嫮摇摇头,“知府大人用心了,本太师歇息得不错。不过……”侯嫮抬眼看向一旁的剑奴,“这身边老奴年纪有些大了,有时候上妆梳发难免不和潮流,想……”
侯嫮垂眼笑了一声,“借府中侍女一用。”
邓万勇连忙摆手,“大人可是折煞下官了,府中下人,大人尽管使唤就是。”
侯嫮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邓万勇看着侯嫮,试探着开口,“那今日,太师可有什么打算?”
总算是到了正事上。
侯嫮抬眼看向邓万勇,明明脸上带着笑,却叫邓万勇觉得心悸,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大抵就是“笑面虎”了。
“知府大人也应该知道本太师为何来。”
眼波流转,带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狠厉,“知府大人啊,前不久的蝗灾,你可有解释?”
邓万勇一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太师,求太师明察,下官对天越,对百姓,可是一片赤诚之心啊!”
侯嫮但笑不语,只嘴角轻扬,眼帘微垂藏住其中算计。
“太师,赵侍中应该已经回京,证据皆在他手中,恳请太师明察!”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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