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辛抽抽搭搭的,他是不想叫太师发现,可侯嫮就坐在他旁边,没理由听不见,可关心的话始终不来。
姬辛悄悄抬眼,侯嫮正认真看着奏折,好像周围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
姬辛更委屈了,也不再刻意压着自己抽噎的声音。
可侯嫮始终置身事外的一副模样,万般东西只有姬辛的课业入了她的眼。
如果刚刚还是在装委屈,那么现在就是真难过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去箭亭习练的时辰,临了要走了,也只听见侯嫮一句淡淡的,“恭送陛下。”
姬辛一甩袖子气鼓鼓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见侯嫮没受影响地接着看奏折,一跺脚,离开了。
宫人放轻了呼吸声站在一边,殿内看起来一片宁静。
侯嫮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这般静过,姬辛对她依赖太大,甚至于撒谎,被揭穿后还要打杀宫人,实在是,触了她的底线。
若是因为她将姬辛变成这般模样,倒不如叫她去死。
侯嫮心中所想到此,下笔的力气就重了,墨色在奏折上晕开一大块黑点,遮了几个字。
她不会让事情变成这般局面!
…………
…………
“报”
“蔚川蝗灾损伤惨重!”
加急信件被送往上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送到姬辛面前。
姬辛面色冷凝,看着那信件,手指不住用力,知道被抓皱,才轻轻松开。
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地有高卑,雨泽有偏陂,水旱为灾,尚有幸免,唯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毛,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灾。
姬辛坐上这帝位不过五年,头年就是郡南冰雹灾害,中间又是上京流传疫症,到如今的蔚川又有蝗灾。
可谓是……多灾多难。
姬辛眼帘微掀,看向下方的报信人,“蝗灾,当地的官员是无法了?要到上京来。”
那日一抬头,看向姬辛。
姬辛猛地被吓了一跳,那地上跪着的男子面白目赤,一双眼好像要流出血水来,重重一磕头,
“陛下,蔚川蝗灾从古至今一直未曾根除,只是早前的知府大人每年冬天都会不辞辛劳亲自出马带一批人前往蝗虫地,用那百步草浓汁去灭了那虫卵,来年蝗虫便是来了,也是不甚严重的。”
姬辛闻言眉头皱的更深,“那今年又是为何?”
那跪着的人一愣,泪就流了下来,堂堂七尺男儿,在满朝文武面前痛哭流涕,“陛下,当初赵王叛乱,知府大人……以身殉国了!”
姬辛也是怔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朝臣皆是面面相觑,而后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惋惜,这般为民的好官,真真是可惜了……
侯嫮睫羽轻颤,偏过头看向跪在中央的男子,送上来蔚川蝗灾信件,又说起旧知府大人的好……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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