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廉士灵,榜眼张季谦,状元萧承文……”
口中轻轻出声,“廉士灵是江南望族廉氏的子弟,算是个世家之子,张季谦,是上京人士,家境算是贫寒,是最典型不过的寒门出身了,而这萧承文……”
“是个孤儿。”
“怎么……”侯嫮的手拂过三人的名字,在文字上面停住,“偏偏是个孤儿呢?”
侯嫮的话里带了点冷漠不近人情,按理来说,孤儿没有亲人,自然在这世间就少了牵绊,若是姬辛善用他,他会一心一意为着天越的,到时候,再赐个良缘叫他彻底收心,一个忠臣,不就来了吗?
可是,一个孤儿,没有生父生母,是真的没有,还是生父生母的身份,不能说?
一个亲戚也没有,慈安堂也没有登记过他,他的来历,真的是个迷啊。
这么多年,是如何活下来的?竟然还读了书,且造诣不浅。
在这个关键时期,侯嫮连朝中余下赵王余党是谁,还有几人也不知道,就更不可能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放入天越朝堂!
可是……
侯嫮眼睛看着萧承文这三个字,脑海中朦朦胧胧重现着两年前的光景,殿试之时,她看他就有几分眼熟,到底是像谁呢?
两年前侯嫮没想出来,如今一样不知道思绪从何理起。
这三人,要说文章水平,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可策问两题,廉士灵和张季谦相差无几,那探花给了廉士灵也有一部分他姿容出色的缘故。
可是萧承文,他的策问最好,是明显的,比其余二人要更好的好。
侯嫮一时有些焦躁,放下手中的笔就又躺在了软榻之上。
春日的时候,睡在软榻之上最舒服,软乎乎的,比床要透气些,也比在外面要温暖许多。
侯嫮单手撑着头,看起来眼睛闭着好像要就这样睡去,实则脑中思绪一团乱麻正在努力地一点一点理清。
手指微微动着,像在写些什么,又好像只是在胡乱玩闹。
夜深了,弯月高挂于床头,月光清凌凌地洒进来,叫侯嫮突然心尖一颤。
是不是,她钻牛角尖了?
是孤儿又如何?不知道生父母又如何?自小命运多舛又如何?
只要确保他有才学,能做实事,剩下的,究竟是不是真心为国为民,所有人都看在眼底的。
时间会主动去检验他。
而侯嫮要做的,应该是给他机会,观察他,而不是直截了当的因为这点猜忌就毁了一个人才!
轻笑一声,睁开双眼,她知道了。
廉士灵是为世族勋贵,江南望族,如此,就外派到别的地方去。
张季谦是上京寒门,倒是可以留下来,做个小官,让父母长长脸面的同时,他是上京贫苦人家,就该对上京的底层百姓更了解,也更明白一些未完善的弊端。
而萧承文……
既然不放心,那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三人的安排皆已完毕,剩下的那些,侯嫮倒是不甚在意。
每三年就有那般多的人在太极殿见上一面姬辛,从此一辈子有了吹嘘的资本。
可是对天越而言,他们是重要的,和百姓一样重要,却也,不是那么重要。
天越朝堂无你,还会有别的人,可是天越又是由一个一个百姓组成的……
外面的风突然有些大,连带着毯子都被吹起了一个角。
侯嫮拿过一件衣服披上,身不冷,心,也定了。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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