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
是,那日和司马震,一起喝过的酒……
姬恪抿着嘴突然轻笑一声,“孤不会颓废的,他们要孤失去什么,孤就要他们,一样一样还回来!”
副将们对视一眼,面上皆是欣慰,“吾愿追随殿下,至死不休!”
“追随殿下,至死不休!”
声音很大,惊起一林的鸟,扑棱声此起彼伏,动静也不小。
至死不休……
…………
…………
白纸长卷在桌上铺开,侯嫮端坐于桌前,眉目清冷,右手悬腕写着字。
司马震的名字上,用朱砂入墨,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赵王余党,解决了一个。
姑且算天越朝中还有一人,那么……只要抓出这个人,而后再派兵围剿姬恪,赵王一脉,就算是灭绝!
最后一笔落下,收笔处隐隐带出几分利刃般的尖锐。
侯嫮双眼微眯,她要守好姬辛的江山,谁,都不可以挡在她面前!
房门被轻轻叩响,侯嫮回了神,将笔放在笔架上,又微微低着头看着写满了字的纸,才开口,“进。”
剑奴披着满身的月华走了进来,走到侯嫮身侧时,才停住了脚步,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侯嫮。
侯嫮接过纸条,瞳孔微微放大,“到郡南了?”
剑奴闻言点点头。
“脚程倒是挺快的!”侯嫮将纸条放在桌上,不甚在意。
纸条被铺开,上面写了一句话,赵王世子已到郡南。
垂着眼轻笑一声,“郡南的官吏可知道了?”
剑奴摇摇头,“赵王世子本就是偷偷潜逃,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还没死。”
侯嫮看着纸的目光一顿,随即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我都忘了,他还是个黑户呢!”
“没有令牌,没有过关证书,他是如何跑去郡南的?城门口的守卫已经这般懈怠了?”侯嫮的眼睛里带了点晦暗,右手轻轻拂过纸,在上面的奸细二字处停下。
“天越朝堂之中,果然还有奸细!”侯嫮的话有些冰凉,“看起来,官职还不低呢!”
剑奴看着侯嫮如此模样,心下有些难以言喻,只是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像是在告诉侯嫮她永远支持她。
“阿姥,”侯嫮看向剑奴,“你帮我查一查是谁,好不好?”
剑奴看着侯嫮点了点头,只是嘴唇微张,还是轻声开口,“那奸细隐藏极深,要探查,怕也是难。”
侯嫮笑着点点头,“查不到也不要紧,既然是奸细,就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来的,我可以等,不着急!”
赵王世子的奸细,自然是比侯嫮着急的。
姬辛一天一天长大,等到他完全掌握了天越朝堂,拥有了决断的能力,到那时候,姬恪要谋反可就更难了。
姬辛现在尚且年幼,朝中大事一律由侯嫮宫铭二人把持,清君侧的名头,让姬恪打起来也是毫无负担。
有名正言顺谋反的机会,和后面面对成长起来后的姬辛,侯嫮相信,所有人都会选择第一种的。
他们要快一点,就会着急,这马脚,不就自然而然地露出来了吗?
侯嫮笑看了一眼剑奴,剑奴报回以笑容,二人心意相通,皆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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