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直注意着钟招的侯嫮发现他的眼皮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似是要睁眼的迹象。
原来,执念是家?
侯嫮轻笑一声,“本太师给你个权利可好?绑了他们送到你面前,如何处置,皆凭君愿!”
说这话的时候,侯嫮始终看着钟招,可与方才不同,倒是与前两句话相似,一点反应也无。
难道执念不是这个?
侯嫮眉头轻皱,刚刚不是有反应?难道是她看错了?还是想错了?
明明话才说完他就动了眼的。
等等!
是话才说完!
是……有恩报恩?
侯嫮看着床上的钟招,眼睛就眯了起来,“你要报恩?报谁的恩?”
这一次,果不其然,钟招的眼睫颤了颤,连张乙坤也瞧得清楚,有些惊喜地看向侯嫮,“太师,此计可行!”
侯嫮眨了眨眼,钟招要报恩,报的什么恩?父母生恩?
不是吧,说到家时,分明是一点反应也无。
那是什么恩?
侯嫮看着钟招,他还是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想来是药童帮忙换过衣裳了。
昏迷了也这般爱干净真是
侯嫮一愣,瞳孔微微放大,是爱干净穿了白衣,还是因为谁才穿的白衣?
剑奴和她说过,是爹爹救了他,又赏识他让他破例进入骁骥营,所以……
“钟招,昌平侯带你进入骁骥营,就是为了让你今日这般躺在床上的吗!”
恰似平地一声惊雷起,侯嫮这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叫张乙坤都愣在原地。
“不是……”
有些低哑的,小小声的,好像风一吹就散了的声音响起,却都没有逃过侯嫮和张乙坤的耳朵。
张乙坤有些惊喜,几步走到床侧,弯下腰,扒开了钟招的眼睛,又摸了脉。
回过头来时,脸上就带了几分惊喜,“太师,钟小将军的情况正在好转!”
侯嫮抿了抿嘴,“钟招,候府有昌平侯的真迹,你想不想看?”
不密但长的睫羽轻颤,而后,有些沉重的眼皮终于缓缓睁开,却没有看向床边的张乙坤,而是捕捉着侯嫮的方向,“想……”
侯嫮低头轻笑,“那就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侯嫮转过身背着手,“本太师带你看看昌平侯的真迹!”
“好……”依旧是有些虚弱无力的声音,眼皮也似不堪重负般又缓缓闭上。
张乙坤一惊又是赶忙摸上脉,在感受到手下脉象虽沉迟却并非死脉时,缓缓松了口气,正欲要对侯嫮说些什么。
“既然已经没有大碍了,本太师就先走了。”留下一句话,也不等张乙坤的反应,就出了房门。
张乙坤的手顿在半空中,话也没说出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着的钟招,也罢,能救回来就好,这些事情啊,也不该是他能掺和的。
侯嫮迈出房门的时候,才走到廊下,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一摸,便是一点水渍。
怔愣片刻,才微微抬头,看着天……
是今年的初雪啊……
才下,就这般大了。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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