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震怒,众位皆是寒蝉自比,低头装缩头乌龟。
林鸿更是微微抬头,又轻叹一口气,脸上写着震惊和失望。
“陛下息怒,”群臣不发一言之际,钟仁山走出一步,“为今之计,该是立马缉拿赵王余孽才是,切不可养虎为患。”
姬辛视线轻移,转到了钟仁山身上,这时候也敢说话,当出头鸟?
“那按钟尚书心中所想,朕该派何人接此重责?”
钟仁山不卑不亢,有些精明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当派陛下心腹,真正忠于我天越之人。”
姬辛嘴角一抽,这说的不还是废话。
“便请兵部刘侍郎接此一任。”侯嫮侧头看着右侧后方的刘思,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
姬辛坐于上首也是一愣,有些摸不透侯嫮的想法,却还是点点头,“那便如太师所说,缉拿赵王余孽一事,”
“交由刘侍郎!”
刘思慢慢抬起脸,看着上方的姬辛,又缓缓点头,“臣,领命!”
侯嫮余光始终注意着刘思,见其脸色淡漠,眼中却是藏着万千风波,嘴角微微勾起,刘思刘侍郎,你可不能,让本太师失望啊。
朝政结束,群臣回府。
“太师不怕那刘思把赵王余孽放了?”耳边传来宫铭的声音。
昨日陛下遇刺,还是赵王世子所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宫铭必然要来太和殿走上一遭。
侯嫮摇头轻笑,“那就要看,是那姬恪的命在刘思心中重要,还是刘家的风骨更重要了。”
“更何况……”侯嫮好似刚刚想起来一般,扭头看向宫铭,“王妃才生下王子不久,刘思这个舅舅,应该还没当够吧!”
宫铭看着侯嫮,突然笑了一声,“太师要对妇孺下手?”
摇头,侯嫮神色不解,“本太师为何要对妇孺下手?若刘思与那姬恪有往来,又协助其逃跑,诛三族的罪,本太师可不敢找陛下求情。”
“太师真是冷血。”宫铭脸上还是带着笑,只不过声音阴沉了几分。
侯嫮眉眼弯弯,看着宫铭,“王爷不必担心,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王妃,本太师会尽力保住的。”
宫铭右手轻轻摩挲左手食指上的玉扳指,“要用兵权来换?”
侯嫮眼睫颤了颤,脸上笑意更盛,语笑嫣然,“是啊,王爷给不给?”
“一个女人,”宫铭嗤笑一声,“还不配换本王浴血奋战得来的兵权。”
侯嫮一愣,随即看向远方的天空,嘴角习惯性勾起,“依本太师看,王爷才是真冷血的那个人。”
“权衡利弊罢了,太师不也如此吗?”宫铭轻飘飘留下一句话,拱了拱手,就出宫了。
留下原地的侯嫮,还是微仰着头看着远方的天,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她就有多想离开。
权衡利弊,命有时候比不过利益,她知道,可是感情呢?
原来感情,也是可以拿来权衡利弊的吗?
她请愿刘思,是因为她知道二人之间瓜葛,说不定姬恪能自投罗网,为了保住姬辛,她愿意使这一招。
便是刘思真因为一点情爱弃刘家风骨不顾,她也只会责罚他一人,不会,伤及无辜的……她不会!
可是宫铭,他会放弃刘温雅,甚至于,连孩子也可以舍。
他不是良配,是她错了。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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