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辛眉头蹙起,强装镇定看了一眼下方,侯嫮眨了眨眼,对上姬辛的目光,点了点头。
“那便由本太师来吧。”侯嫮扭头看着弥丹夏先,眉眼带笑,向他走了过去。
弥丹夏先一愣,上下打量了两眼侯嫮,嗤笑一声说道:“天越这是瞧不起我北漠,还是无人了?派个小姑娘来。”
侯嫮并未生气,而是垂了眼轻笑一声,“我天越人才众多,与尔交战,小姑娘便可!”
谈话间,空气中已泛起了一股火药味,二人目光对视,隐隐厮杀。
弥丹夏先摸了摸胡子,斜睨了一眼侯嫮,“你要出战,也可以,只是我们是不是该,拿些什么做赌注?”
侯嫮看了一眼弥丹夏先,点点头,“游戏自然是有筹码才玩的开心,使臣大人想赌些什么?”
“你个小姑娘,我也不好为难你,不若输了叫声爷爷可好?”说着,弥丹夏先哈哈大笑起来。
群臣面上皆是愤怒,武将双目怒瞪,文臣攥紧了双手。
侯嫮一挑眉头,“既如此,使臣大人输了,叫我一声姑奶奶就好!”
弥丹夏先一愣,脸上带出些红,“好!我就应了你!”
侯嫮微笑着点点头,走到放置着六博的箱子前,“是本太师先,还是使臣大人先?”
弥丹夏先仰头大笑,随即看着侯嫮摇了摇头,“我可没说是我来!我们北漠二王子最是擅长六博,让他与你一战!”
侯嫮一愣,视线移到金骁身上,他自入殿以后便像个透明人一般,若非弥丹夏先提起,只怕众人都要忘了他。
侯嫮点点头,面上镇定,“那么,请问北漠二王子,是本太师先还是你先?”
金骁抬头看着侯嫮,也走到箱子的另一侧,正巧站在侯嫮对面,伸出右手示意侯嫮先行。
他的手骨节分明,白皙细长,看着不像是北漠人的手该有的样子,长年在马背上生活,不应该这么白嫩。
侯嫮双手细抚博箸类似骰子的作用,将六根都拿在手上,扔与盘内,是三正三反,行三步!
侯嫮执黑棋,将其中一枚前行三步。
金骁抬眼看着侯嫮,又垂下眸子,手中博箸掷出,是六正,行六步棋。两枚白子往前,一二步一四步。
侯嫮并未在意,又是博箸落于盘中,四正二反,行四步。二白子行二步。
金骁始终低着头,侯嫮行完棋他便接着动作,二人你来我往又走了几步。
直到金骁的一枚散棋到了规位,成了骁棋,又于河中吃掉了侯嫮的“一只鱼”,得了两个博筹。
此时有不少朝臣立于二人身侧,见状都是为侯嫮捏了一把汗,六个博筹便是胜,吃下对方一只鱼可获两个博筹,连吃两只便是第二回得三个博筹,这……
侯嫮垂眸看着棋盘,嘴角微弯,接下来几回合,竟是一连三子散棋成骁,又吃了金骁“两只鱼”,共计得了五个博筹。
金骁拿着博箸的手微微一顿,在细竹金粉中更是晃眼。抬起头看着侯嫮,金骁突然笑了一声,如碎玉投珠,“太师可当心。”
侯嫮眯了眯眼点点头,“自然。”
博箸六正,金骁行六步棋,即是如此一回,金骁散棋为骁,又吃了“一只鱼”。
二人一人五博筹一人四博筹,皆是看最后“一只鱼”。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一股火药味,姬辛坐于上首,碍于天子威严不能下来,只能通过周围群臣的脸色来判断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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