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努了努鼻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着剑奴,“我是发现了,自打佩玖来了候府啊,我在阿姥心里的地位啊,可是一落千丈,一日不如一日了!”
剑奴好笑地摇摇头,将筷子递给侯嫮,“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佩玖在一旁看着二人拌嘴,笑嘻嘻的,很是开心。
三人说说笑笑用完了晚膳,除了佩玖最开始的那一句,“是姐姐受欺负了”以外,竟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侯嫮受了辱骂的事情。
只是个人自有各中思量,究竟是怎么想的,又要做些什么,可不足为外人道。
夜深了,侯嫮房中还亮着灯。
穿的有些单薄,侯嫮却不觉得冷。
窗户关的紧紧的,煤油灯没有风的吹动,火焰在夜色中是那样平静,直立着的,不弯不折。
侯嫮又沾了点墨,在纸上写着。
封城是大事,百姓知道并不奇怪,辱骂提出主意者,虽说愚蠢却也情有可原。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如何得知,是她说的?
况且,虽说法不责众,一波人涌上来叫她难以定罪,可真的有那么多胆大的百姓?
她回府的时间点,根本不是百姓出门买菜的时间,哪来的菜篮子,哪来的菜叶和鸡蛋?
就算是恰好买完菜打算回家,城西才是农贸市场,而候府,在城南。
况且,侯嫮冷笑一声。
普通老百姓最是斤斤计较会过日子,主动买菜不可能会买到烂菜叶亦或者是坏了的鸡蛋,就是不慎买到了,拿回家去喂家禽也是好的。
真要针对她,扔石子才对。
也是啊,还真有。
侯嫮摸了摸额上的伤口,伤口被剑奴处理过了,几缕鬓发垂落,巧妙的遮住。
这不是真砸了?
侯嫮放下狼毫,将宣纸上未干的墨痕吹干。轻笑一声,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管是要针对她,还是针对封城此举,皆是狼子野心!
针对她,那想来该是赵王余孽,要趁这件事,拉她下马,日后也更好夺权。
针对封城,那……是北漠?上京不封,等到年关之时,百姓人员流动,将疫症传播至整个天越,届时,不攻自破!
真真是打的一个好算盘!
怎么办啊,她突然开始怀疑,此次疫症,究竟是不是人为了?
张乙坤说这病症与史书医书上记载全无类似,是前所未有之症。
那么,谁是第一个患病者?那个第一个患病者,真的是天越人上京人士吗?
侯嫮垂了眼眸,只觉若是猜测为真,那这将是一个滔天的大阴谋。
今日的事,是北漠?是赵王余孽?
疫症,是北漠人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谜团越来越大,侯嫮只觉自己好像陷入迷宫之中,前后左右皆是通道,却不知道哪一条才是正确的。
而机会,却只有一次。
她不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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