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摇头轻笑,真是失了智,使这般下作的手段!
姬辛点点头,“朕知道,太师是真心为天越百姓着想的。”
“陛下,臣在朝中,人言甚微,不赌上一切,没有人会在意的……”说着,苦笑一声,看着姬辛,“做事难免束缚了手脚,臣早就知道了。”
姬辛抿了抿嘴,不敢再看侯嫮的眼睛,太师的眼睛好像带着一种魔力,明明那样清澈见底,可有时望去,却觉得深不可测。
一如她这个人一样的矛盾。
好像把什么心思都摆在了明面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可又好像心里藏着许多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姬辛突然觉得看不透侯嫮,可却也一点不恼一点不怕,太师本该是这样的人,能轻易被看透的,怎么会是侯嫮呢?
“太师不害怕吗?”姬辛抬头看着侯嫮的下巴,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说道。
侯嫮摇了摇头,“不害怕,”
“因为臣知道,这一步,臣走对了!”
侯嫮的目光里带着笑意,看着姬辛,其中带着安抚和鼓励。
姬辛从刚刚上朝时就吊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朕相信太师!”
侯嫮轻笑,“承蒙陛下厚爱。”
姬辛放下心以后,终于能够全身心投入到批改奏折之中,侯嫮脸上的笑意却是慢慢收了起来。
此举绝对正确,但是过程……
侯嫮摇了摇头,艰辛万分啊……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明天上京该会有多轰动……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侯嫮的眼中平静无波,好像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什么也没有说。
看完了姬辛的课业,侯嫮和他一同看起了奏折。
自疫症始起,朝政繁多,就是侯嫮与姬辛一同批改,也往往比平日晚了许多。
不过好在司马恪去了城东值守,近日不曾来箭亭教导姬辛习练武艺。
姬辛倒是可以晚些去,习练到天黑也无妨,留下侯嫮一人在紫宸殿内将奏折批改分类完毕。
君臣二人分工,倒也算得上是一桩美谈。
时辰到了,姬辛去了箭亭习练,侯嫮坐在椅子上,接着看起了奏折。
看到钟仁山的上奏时侯嫮不禁愣了一下,倒不是奏折上写了些什么。
只是,今日朝堂之上,钟仁山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些……
按照爹爹所说,钟仁山此人并不迂腐,与他共事一年以来,侯嫮更是清楚,钟仁山此人,绝对是骨子里带着的骄傲清高。
看不起周遭一切弱小,对大多数人都是嗤之以鼻。可是,合理的要求,和权衡利弊之后的决策,他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为什么今日会这般……
甚至,在她立誓以后仍旧想要阻拦?
侯嫮不觉得是钟仁山看不清时事,他很聪明,绝对明白。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何反对?
是触及了他的利益?不对不对,钟仁山可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也不会时不时上奏陛下弹劾她了。
他不希望上京封城,如果不是因为利益,那是因为,感情?
侯嫮摇了摇头,不再思考,左右钟仁山已经松口。封城之事刻不容缓,已经是板上钉钉,她也不该再想太多。
为今重要的,是封城之后,如何安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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