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请留步。”侯嫮叫住了那药童。
药童转身看向侯嫮,有些惊讶,“你是怎么进来的?是女医师?”
侯嫮轻笑一声,并没有回答药童的问题,只是接着问:“为何那般送药?太医署的医师呢?”
“疫症传染性较强,最好是与病人少接触,太医署的大人们大多在前面那间屋子里,还有一些在病人屋中问诊。”
侯嫮点点头,“谢谢小先生了。”说着,就往那间屋子走去。
“诶,等等。你还没说你是谁呢!”小药童在外面叫着。
侯嫮只是摇摇头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走到了屋子前,轻轻扣了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从门缝里探出来一个人头,看到侯嫮后脸上表情明显呆滞了一下,“太师?”
侯嫮点点头。
那人连忙将门开大,把侯嫮迎了进去。
屋内大概有十来个人,三四个坐在床榻上,五六个坐在凳子上,还有七八个站着的。
都穿着麻布做的大袍,脸上倒是没有蒙着布巾。
见到侯嫮进来,坐着的人都起了身,“太师。”
“大人不必多礼。”侯嫮上前一步将张乙坤扶起,又对着其余的人笑了笑。
“太师,今日怎么又来了?”张乙坤带着侯嫮坐在床榻上,其余人自觉站了起来。
“昨日送病患来时太晚,对城东环境不太了解,想着今日再来看上一眼,果不其然……”无奈地摇摇头,“房屋还是差了些,需要修缮。”
又抬头看着周围站着的人,“各位大人坐下就好,不必拘束。”
众人应了一声,有几个寻了凳子坐下,其余的依旧是站着的。
侯嫮眨了眨眼,将屋内环境尽收于眼底,又微笑地看着张乙坤。
“张大人,晚辈不才,不通医术。”顿了顿,接着说:“只是其余的问题,却是可以告诉我的。”
视线转向太医署其余人,“药材方面,饮食起居,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众位大人还请尽管开口。”
张乙坤笑着点点头,“自然是会及时告诉太师的。”
侯嫮闻言颔首称是,“我看病患是住在其余屋子里,平日都是大人们进去给他们问诊?而后熬了药让药童端过去?”
“是啊。”张乙坤点点头,“患病者最好独居,尽量与外人少接触。”顿了顿接着说:“太师也知道这疫症的传染性最是可怕,该要小心些的。”
侯嫮点点头表示明白。
又和在场的各位说了些话,并未谈及治病过程。
一是因为侯嫮不懂医,问了也是白问,对疫症毫无帮助;二是因为昨日才将病人转移至城东,到了现在也不过堪堪一天;三嘛,就是因为侯嫮不想给这些医师们压力。
疫症当前,除了这些患病的百姓和其亲属,最希望他们好起来的,就该是这些医师大夫了。
而她进来时就发现,站着的那些人倒还好,坐着的或者说是年纪稍大一些的医师,面色都没有昨日见到时红润。
是昨晚熬夜商讨了吧……
侯嫮有些无奈,明明临走前说过,今夜先好生歇息,明日再做商讨的。怕是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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