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清明的脑袋此刻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粘稠的浆糊,乱糟糟黏糊糊,让她再也无法思考。
敌在暗她在明,她必须尽快想到是谁,必须排除一些人,必须理清思路。
可是不行,她头一次这般无力,胜过当初知道父亲的死讯。
站起身,侯嫮想要回房拿上纸笔好细细研究一番,没曾想站的太猛又加之心中抑郁,竟有些头晕,只得连忙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才勉强站好。
额头有些冷汗渗出,侯嫮闭着眼缓了缓,等眩晕的感觉过去就睁开了眼,眼里是凌冽的光芒。
既然有人下毒,是要开始宣战了?
她从来不会害怕这个!
侯嫮此人,平日多带着和煦的笑容,和她父亲侯脩一般无二。更因为是个女儿身,多了几分娇弱,也更让人放下心思提防。
只是毕竟从小心思缜密,是侯脩花了心思培养的,她又将父亲的习性学的十成十,七年在江南的生活更是让她学会了愈挫愈勇。
面对生死,她也许刚开始会慌乱,但只要她缓过来了,那么什么都阻挡不了她。
侯脩不是疼爱子女的父亲,他的心思更多放在了天越上,选侯嫮当太师以监国,是因为这是他觉得的,最合适的人选!
侯嫮不会让他失望……
放下撑着头的手,侯嫮慢慢直起了身子,眼中闪过的,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斗志,昂扬着,在燃烧。
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拍黄瓜,侯嫮冷笑一声,出了前厅向自己房间走去。
路上遇见了送完大夫急匆匆赶回来的剑奴。
“小姐……”剑奴有些担忧的看着侯嫮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
侯嫮抿着嘴朝剑奴安抚一笑,“阿姥,我没事。”
眨了眨眼,目光看向皇城所在的方位,“只是有人宣战,我不能不迎!”
说着,接着回了房。留下剑奴一个人在原地,看着侯嫮渐渐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沉默不语。
剑奴突然就笑了,摇摇头叹了口气,右手置于口中吹了声哨。
只见平地多出了一个黑衣人。
剑奴一改以往在侯嫮面前的好脸色,冷着声音说道:“今日失责,自行领罚!”顿了顿,“另外,查查是谁下的毒!”
“是。”黑衣人领命,而后又没了身影。
剑奴思虑再三,还是收回了重新探查佩玖的话,自己人,该有最起码的信任。
剑奴探查下的佩玖,出生云南一个小镇,父亲是教书先生,母亲是一个落魄了的贵族家的小姐。如此倒也不难解释她为什么礼仪端正。
一年半前的自然灾害使得那个小镇几乎无人生还,佩玖被双亲护着有幸无难。
跟着朝廷的抚恤兵走了不过一段路,不知为何在路上走散了,再出现时,就已经到上京了。
并无不妥,剑奴想着。
只是……剑奴突然想起来,那盘落地的拍黄瓜。
小姐说是不小心打落的,可是瞧那模样,分明不是看出菜中有蹊跷才打落,而是因为菜被打落了才觉得有怪异!
剑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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