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衍敞开胸口，低头查看了一番。

还好，只是渗了点血珠，皮肉稍微翻起一点而已。

他面无表情地一刀劈向大汉的脖颈，将人拖进四面漏风的屋内，随意往地板一扔。

又去厨房里掏了瓶丫头去腥用的料酒，往伤口泼了几下。

最后绕回屋内，从柜里找出之前没裁完的布匹，撕成一条条地往身前胸口卷去。

绑完，扎紧。

随意找了件看得过去的棉衣往身套，却又在屋门外听到了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莫衍透过镂空的窗户往外望去，见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矮个子男人。

探头探脑地，还小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像是倒地大汉的同伙，却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莫衍从窗缝中看他的同时，他也同时从窗缝里看了过来。

一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拔腿就跑。

莫衍衣服才穿到一半，就这么敞着追了出去。

那人看着胆子不大，跑得却是贼快。

也怪莫衍在一场打斗中费了太多气力，没跑几步竟气喘起来。

好在，莫衍对这座山的熟悉程度远胜于对方，矮个子男人不论往哪个方向逃窜，都能被他抄捷径追。

终于，莫衍找准时机，猛地往前一扑，那矮个子男人闪躲不及，被他扑了个正着。

手脚被制住，矮个子男人当即哀嚎起来。

莫衍威胁了几句，那人就把前因后果全给抖了出来。

原来他们是一对同母异父的兄弟，靠干这种龌龊事为生。

其中他负责接活，弟弟负责干架。

这次的主顾是镇一个姓张的掌柜，据说是开钱庄的，他没问清楚，反正对他来说，钱到手了就行。

内容是纯粹教训他一顿，别太重，但也别轻了。

姓张的掌柜他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镇的钱庄总共就那么几家，他一家一家问过去就是。

虽然肯定跟镇长他们脱不了关系，但是为了公平起见，他会调查清楚之后再出手的。

莫衍冷静且冷地盘算着，脚下却放开了对矮个子男人的控制。

“好了，我不杀你，你有空的话，可以帮我给姓张的掌柜打声招呼，说我会继续等着他，没空的话，就算了……”

莫衍漫不经心地说着。

矮个子男人狼狈地从地爬起来，刻意瞪大的小眼睛里盛满了不置信。

但这种时候，总是不跑白不跑。

他嘴里卖着乖，再一次脚下生风起来。

期间，跑出去几步，还有些不放心地回过头来看看。

对莫衍凉凉的笑意，确定莫衍身没有携带武器的样子，这才放松地撒开腿。

哪里知道，再一转头，后脑勺便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

一阵山风刮过，凉嗖嗖的空气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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