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寝室洗漱了都不舍得睡去,她们躺在各自的床铺上聊天。工厂的枯燥,公司的烦杂,考研的压力,还有帅哥。
十一点熄灯时间到,寝室瞬间陷入黑暗,陈乐媛和汪静那边渐渐止了说话,许绣颜跟赵晓玉头对着头躺着,一句一句停不下来。
“好了你俩!睡觉了行不!你们以为不发出声音说话就不吵了啊!戚戚搓搓的声音像老鼠一样!”陈乐媛终于忍不住恼了。
她俩继续嘿嘿笑了半晌才安静睡去。
或许因为心里感觉特别踏实,她睡的十分安稳,好像欠了一个月的觉一样,周日上午醒过来的时候,连梦见了什么都没有印象。
因为舍不得走,许绣颜周日没有回去,晚上四个人去外面热闹地吃了一顿火锅。
汪静说要请客,但不年不节的,谁也没让她请客。只是许绣颜感觉到了一些汪静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优越感,那种学生妹跟上班族之间差距的优越感。
可乐喝多了,话也说得肆无忌惮起来。
汪静一个多月的实习增长得不仅是经验,还有见识,许绣颜有同感。
在真正利益影响的社会中行走过,哪怕仅是一天,也会立马发现跟在学校里的不同,再回身看依然单纯懵懂的同学,便有自己已经是成年人的骄傲。
曾经说的大学就是小型社会,确实是,不过还是差得远。面对着两只还不准备出社会,要奋发图强继续读书的小白兔,汪静姿态忍不住地高调起来。
许绣颜全程都在两边和稀泥,在实践里起步成为社会人固然重要,但学术艺术道路当然也是高大上的没错。
一顿火锅吃得辛辣激烈,可乐都灌掉三大瓶。
战况无论多激烈,都能被校园里清爽的夜风吹散,许绣颜赖在赵晓玉肩膀上,懒散地走着,汪静跟陈乐媛走在前面讨论起公司里见到过的帅哥。
广式口音的帅哥长得高高帅帅,带着眼镜文质彬彬!许绣颜在后面吃吃地笑,说起疑似港澳身份,连赵晓玉都激动地鼓励汪静把握机会尽早下手。
女孩子们笑成一团,这种说起来热闹实际离得很远的暧昧话题,反而说得大胆。许绣颜看着赵晓玉几次趁机想要把话头拉到三年级的级草身上,却都被陈乐媛打偏。
越是真实想要,反而越说不出口的心酸,忽然就涌上许绣颜的心头。
一种共感出现,她不想赵晓玉继续调笑,扯了下她的膀子,随口找了句话插进去:“毕业之后你租房子的事有看起来吗?”
话落,周围安静了下来。
许绣颜有些赧然,没话找话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话题终结者。
“唉,一提这个就觉得我们没多少日子了。”汪静叹到。不管她之后能不能留在那家公司,若是要继续留在本市,也是需要开始找房子了。
“呸呸,你才没多少日子呢!”赵晓玉呸道,“你就好好得在那公司做着,工资高离学校近,吃饭还能回学校食堂吃,多省心!研究生明年考,咱至少还有一年呢嘛。”
“嗯,一年后考不上也都别走,服装这个行业,不是首都就是我们市了,虽说还有广市也发达,但我们都在这儿了,还去哪儿!我们就一直在一起!”陈乐媛说,难得地跟赵晓玉一条战线。
许绣颜有些怔怔,留在这儿么,她有些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留下。
去首都吗?那里机会一定很多,还有不输本市发达的广市。
她在广市有个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许绣颜的继兄。
继母和父亲就在本市,没人知道她在这儿还有个名义上的家。她是杭城人,她从那里高考出来的,她们都以为她在本市时不时走动的是一家远亲。
杭城四季如画,有山有水,却又依靠沿海城市,经济发达。父母本都是杭城人,分开后她就一直跟着母亲待在杭城,而父亲很快结交了第二任,跟着新太太到了本市做生意,生活不错。继兄那时候已经大学到了广市,毕业后也就留在了当地工作。
母亲没两年也有了继任,继父很和蔼,但那时候她忙着高考,没有精力跟继父经营感情,虽然相处了一年多,也还是淡淡的。
许绣颜考来本市只是冲着华大的服装科,既不是为了投奔亲爹也不是为了离开后爸,所以报考前也没有特意知会过父亲,可能他们彼此都不会觉得有必要。母亲却觉得,这些年父亲也没怎么尽过义务,既然大学考过去了,照顾一二是应当的,只放心地甩手过去了。
这样下来,她反而自由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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