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个时辰前,三七刚问过,但不妨碍她再问一次的热情。
三七回来得很快,言简意赅表达祥伯的意思,“没有。”
“哦。”
风午悦点点头,没有多想,寻思着可能战事白热化,局面瞬息万变,宗持没有前些日子的闲工夫,所以少了消息往来。
三七道,“王妃,您可以主动给王爷写封信啊!”
风午悦觉得没必要,摆摆手,躺回床上,不消片刻,便睡着了。
青阳、白星两国交战之地。
青阳国大军驻扎地,王帐中。
宗持才从战场上下来不久,正泡在热气氤氲的浴桶中,沧雾伺候在一旁。
战事当前,一切从简。
宗持近些年养尊处优,但终归不是过不了苦日子的人,对军中生活习以为常,对行军打仗更不陌生。
因而,对账中简陋的条件,适应良好。
一刻钟后,宗持结束了沐浴,穿上常服,烘干头发,重新冠起,坐在了排兵布阵的沙盘前。
他脊背挺直,气势迫人,侧颜轮廓深邃优美,高挺的鼻梁锐利如山峰。
常服有些薄,但不透,隐约可见手臂、胸膛、腰背线条的起伏弧度,精简至极,富有力量!
宗持凤眸半阖,看不清眸光中的色彩,面无表情,也无法窥探出他内心的半分情绪。
宗持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蜡烛燃尽,沧雾进来更换,而后,送上一批密函。
宗持起身,走到烛火更亮的案几前,处理起函件来,大有通宵到天明的架势!
沧雾担心宗持的身体,劝了几句,但他不予理会。
正当沧雾忧虑的时候,宗持忽然停下批复密函的动作。
他盯着左手腕上的昙花手链,一言不发。
沧雾看见这一幕,顿时以为宗持在睹物思人,他脑中一转,想到一个跟风午悦有关的说辞,来劝宗持休息。
他走上前,话没说出口,便咽回了肚里,因为宗持给人的感觉不太对!
沧雾也是走近了才看清,那昙花手链洁白的花朵上,被一滴墨弄脏了,并不起眼,应该是宗持起笔、落笔时,墨汁不小心溅到了上面。
宗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更是平淡如水,视线落在昙花手链上,仿佛正在机械地思考着什么。
沧雾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此昙花手链,乃王妃所赠,王爷一向宝贝!平日更是多加爱护!
别说昙花被墨汁弄脏的事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王爷也该露出几分着急之色,并且想办法弄干净才对!
而不是此刻,像面对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全然陌生。
定格许久的宗持,终于有了反应。
他将昙花手链摘下来,语气平直,没有丝毫起伏,“东西脏了,拿去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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