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昭醒来时,外面满天星斗,房内漆黑一片。
他坐起身,待在黑暗中发怔,心底好像漏了一个大洞,沉进无数孤寂悲凉。
南九昭轻扯手边的香穗,带动外面的银铃,响声惊动了飞公公。
飞公公带着一行侍女进来,灯盏被快速点亮,恍如白昼。
他亲手递上一杯热水,长相喜庆面带喜色,“殿下这一觉睡得真踏实,足有四个时辰。”
南九昭没有接过瓷杯,低头抱紧怀中的匣子。
飞公公:“这是?”
南九昭突然抬起柔媚清冷的脸,黑珍珠般的杏眼亮了几分,面带炫耀之色,“风小姐送的。”
飞公公不管,只要他家殿下高兴,他就高兴,顺势高捧风午悦,“风小姐送给殿下的东西,必然是精心准备的珍宝!不知奴才能否有幸看上一眼?”
南九昭点头点了三下,头顶一缕呆毛也晃啊晃,映衬着他无害柔美的脸,愈显软萌,飞公公心都要化了。
南九昭缓缓打开匣子,然后看见……里面空空如也!
南九昭脸色霎时变白,怎么会没有!回来的路上他有看过,十个香盒里装十枚香丸,不会有错!
南九昭快要发疯,将安平楼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飞公公看着他失态的样子,内心不安。
南九昭累得大汗淋漓,手臂撑在桌案上,颤个不停,他眼中猩红,蒙上一层水色,正要说什么,忽然晕厥。
飞公公急得变了声,“殿下!”
……
南九昭醒来,已是三更天,守在床边的飞公公喜极而泣。
南九昭面无血色,粗喘,“去摄政王府!”
飞公公这下要真哭了,“殿下,外面更深露重,不宜出门,而且您的身体……”
南九昭凶狠打断,“不用你提醒!备马车!”
飞公公:“是。”
……
南九昭急不可待赶至摄政王府,不是为了见风午悦,而是冲宗持去的。
死物不可能不翼而飞,那便是有人盗走。
当时风午悦送他香丸时,只有他们两个,最可能知道此事并且心中介意的人,除了宗持,他想不到别人。
南九昭的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飞公公才要扶他下来,寂静的夜色中突然传来密集破空声,无数支冷箭杀气腾腾!
这箭雨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摄政王府!
飞公公:“保护殿下!”
南九昭的暗卫现身,护送马车撤离。
待远离摄政王府后,箭雨停止,也没有人追出来。
马车内,受到颠簸的南九昭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渗透手帕,他无力地闭上眼。
南九昭心思玲珑,知道王府护卫对他放冷箭是宗持授意。
宗持在警告他,不要染指风午悦!否则……这一次箭矢射空放他一马,下一次等待他的就是万箭穿心!
南九昭一直都明白,宗持是个将生杀予夺视作家常便饭的人,他的警告向来不整虚的。
南九昭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苦笑,果然……他的香丸就是被宗持偷走。
男人的占有欲作祟,不允许风午悦给任何人送东西吗?
宗持真的有把她放在心上吗?
如果是,为什么没给她任何名分?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风午悦什么都不占,住在摄政王府不明不白,他拿她当玩物吗?
他看似宠爱风午悦,纵容她在紫珩书院为所欲为,恐怕只是因为猎艳心与新鲜劲,等他腻烦了,就会抛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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