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莫念伸手轻轻的碰了下蒋月兮脸的伤口，小声问“疼吗？”

他摇了摇头，嘴角扬，疼惜的看着莫念，小声问“累吗？”

莫念摇了摇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发丝柔软，如他的心一般。

“我帮你擦药，你等下”莫念起身拿了药箱，让蒋月兮坐在床。

手是打架后留的伤，关节处都有擦伤，莫念一个个擦着药，怕他疼，小口小口的吹着气。

然后是脸，额头的伤，鼻子旁的伤，着着，莫念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蒋月兮刚洗过的头发有些遮住眼睛，他眯缝着眼，从头发的缝隙中看莫念。

“想起很久以前，你帮我药的情景”那是多久之前了呢，有些记不清了。

“是我妈打的嘛”蒋月兮还记得她当时委屈哭红的眼睛。

“我们好像一直在彼此疗伤”

“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语气那样的坚定，听得莫念鼻子发酸。

“我也不会让你再受伤了”莫念软软的声音中有了某种力量，“过去的就过去吧，不为了放过别人，为的是放过自己”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封辛”蒋月兮有些挫败，他的好朋友的哥哥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妹妹，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莫念歪着头想了想，说“不如就狠狠的再揍封辛一顿吧”

“打他？打他干嘛，又不是他的错”蒋月兮脱口而出。

“你也说了不是他的错，那干嘛迁怒于他呢”

莫念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微微扬起嘴角，说“恨一个人太累了，我试过，那里面会聚集很多的戾气，最后，你会发现很多无端的恶意也在里面，慢慢的，就分不清到底是恨他，还是恨所有的境遇，亦或是连自己也憎恨着”

“我们的人生只有这一次，无论命运给我什么，我都想尽可能的为自己而活着，为我的一日三餐、喜怒哀乐活着，月兮，你说呢？”莫念问着。

从十五岁那年莫念初到蒋家的时候，蒋月兮就从这个女孩的眼中读到过疏离，他曾经一度以为她是冷漠的，而今回首再读，也许那些也透着她的温暖。

经过昨晚的不愉快后，第二日大家也没了玩乐的心情，封辛随着封侑一道回去，莫念正收拾行李打算回学校。

“你不跟我回去吗？”蒋月兮一早第三十二次发问。

“不回去了，我还要打工”莫念哄着蒋月兮，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答。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说好的哦，你在家陪爷爷”她知道爷爷这些年来很想念孙子，好容易从国外回来了，总要陪陪家人。

“爷爷也想你”蒋月兮眨巴着眼睛乖巧的看着莫念。

“好啦，下次放假我再回去看爷爷”莫念将最后一个袋子装进行李箱，盖箱子，顺手揉了揉蹲在她旁边的蒋月兮的头发，“真乖！”

“我这么乖，你带我走吧”

什么时候蒋月兮这么没节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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