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看着坐在对面,神情有些惶惑的展飞,轻轻叹了一口气。
“要不要听一下我对你的看法?”
展飞怔忡地点了点头。
“你在对她吸血。”徐琅毫不客气地说。
展飞一下子变得神情紧张,呼吸急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承认你要救助战友的想法和举动是高尚的,甚至我也很敬佩你,还有白欣然,在那么艰苦的时候都没有放弃。但是你无权把这种高尚转嫁到别人身上。
“你是心甘情愿被白畅然吸血的,因为他是你的战友和兄弟,但是伶伶姐呢?她凭什么就得为你们奉献?谁又来为她奉献呢?”
徐琅的话就像刀子,一下一下捅进展飞的心里,片刻之间就鲜血淋漓。
展飞知道他说的都对,那都是自己早有察觉,却从来不敢正视的问题。
他只想着等到白畅然的事情解决,一切就都会好了,到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追求丁伶伶,去用一生偿还欠她的债。
但他怎么知道不会欠下新的债?
他仗着自己是弱势的一方,理所当然地接受她的帮助,又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可以回报。
可他就算还上自己的一条命,又有什么价值?
他对她究竟有什么用?
……
展飞深深地低下头去,浑身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甚至瑟缩起来,想要躲避徐琅在对面审视的目光。
面对这个代表他深爱的女孩子向他发出内心拷问的年轻人,展飞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他赖以支撑自己到现在的自尊与自信,此刻已经完全崩溃了。
“你说的对……”他最后勉强挤出声音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该走了……”
↓◇↓◇↓
星期五的下午,3点40,丁伶伶的雷克萨斯开到咖啡厅前。
对于这次会面,丁伶伶胸有成竹,因为她早已经从小燕那里听说了展飞出院那天的言行。
她知道20万那个数字对于展飞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可能无视这么明显的讽刺。
但是他也很敏锐。他应该能看懂那并不是讽刺,而更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代号。
“你来道歉,我就原谅你”的代号。
回想起当天在电话里,展飞那种忐忑的语气,丁伶伶觉得自己预测的没有错。
他会来道歉的。
为他那天不知所谓的话。
什么“回老家结婚”,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种借口!
但是用这个借口,就说明他是故意要惹自己生气,而不是有了别的打算。
丁伶伶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借口背后的原因。
作为女朋友,她觉得自己有权利知道这个原因。
4点马上就到了。
……
从下午4点,到晚上10点,丁伶伶在咖啡厅里等了整整6个小时。
并没有见到展飞的影子。
给他打电话,手机是关机状态。
辗转找到白欣然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说是他3点半就出门了,并不知道去干什么。
丁伶伶想,他大约是又不想见自己了。
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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