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老兵冷冷道:“此二人扰乱军纪,不服管教,来人,拉到一旁,各罚二十军棍!”
立刻就有几个老兵手持棍棒兴匆匆地冲上来,把这两货拖到一旁,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板凳上,按住手脚,然后抡起棍子左一下右一下,卖力地打,打得这两个人哭爹喊娘,而这些在执行仗刑的老兵却开心地叫着:“哎呀,等了一年,我终于变成老兵了,哈哈哈,可以虐待这群新兵了,哈哈”对他们来说,虐待这群新兵似乎是一件很欢乐的事情,营外的那些新兵全都看傻了。
黑脸老兵走到两支队伍前面,双手叉腰,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我不管你们在三衙的时候是怎么混日子的,也不管你们在京城有什么靠山,老子警告你们,这里是樊城,随时随地都会成为战场,在这里,军法最大,你就算是条龙,在这里给我盘着,是头虎,在这里给我趴着,都给我安分点,谁敢违反军纪,决不轻饶!”
这时候,后方一个矮个子老兵走了过来,冷笑扫视了一眼营外的新兵,道:“薛虎,你也太抬举他们了,什么龙啊虎啊的,他们配吗,这只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已。”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新兵炸毛了,这么直白的言语侮辱,他们怎么受得了,所有人顿时吵嚷叫骂起来,队伍立刻散了,所有新兵乱七糟地从军营大门往里涌。
后方一直在警戒的个老兵见状顿时冲了上来,手持尖枪排成一排,根锐利的枪尖对准这群新兵,所有人顿时不敢动了,他们哪有什么战力,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而已,跟街上的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况且,在进樊城的时候,除军官以外所有士兵的兵器都被收走了。
原本嘈杂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往前半步。
那个叫做薛虎的黑脸老兵冷笑望着他们,挑眉道:“吵啊,继续吵啊,来,往前冲,来打我们,来,你们不是挺狠吗,过来。”他说着上前抓住一个站在最前面的新兵,把他往这边拖,那个新兵使劲往后缩,但他力气没有老兵大,还是被拉了过去。
薛虎把他拉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挥起巴掌使劲扇,边扇边骂:“嚣张,嚣张,还敢嚣张,来,往前冲,冲啊,谁给你的胆子”
那个新兵被他打得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双腿护住腹部,双臂护住头脸,口中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现在你告诉老子,你是不是废物,你们是不是废物,说,说”薛虎继续用脚踹他,是真踹,每一脚踹出,都能让他身体移动半尺多远,不过薛虎显然很有经验,尽挑肉厚的地方下手,这样不会把他打成重伤,毕竟他是来当兵的,又不是囚犯。
“是不是废物,说!是不是!是不是”薛虎根本不想饶了他,一定要给这群嚣张的新兵蛋子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意识到樊城是个什么地方,对付这群三衙来的新兵,他们太有经验了,先一个下马威,在来一个杀鸡儆猴,磨掉他们的嚣张的气焰,不出猛药,难有疗效。
甄建在后方看不见,便翻身上马,骑在马背上看,把营中状况看得一清二楚,旁边的副都虞候邓龙来到甄建身旁,仰头望着他,急道:“甄建,上去救救他,他是咱们都的兵。”
甄建摇头道:“不,不能救,这是老兵给新兵下马威,是军营的传统,打击一下新兵的桀骜不驯的性子以便于以后的管束和训练。”
“可他们说我们是废物啊!”邓龙不甘大叫。
甄建冷冷道:“他们说的没错,我们这群新兵,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甄家也是性子高傲的人,若是在平时,谁敢骂他是废物,非抽死对方不可,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们这群新兵就是一群废物,虽然他心中很不甘心,但有什么办法,自己现在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打仗,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一个军队的事情,这群废物队友聚集到一起,就是一堆废物,自己在废物堆里,自然也成了废物。
“你你说什么!”邓龙惊讶地瞪眼望着甄建,没想到甄建会说出这种话来。
一路上,甄建手底下的这群人还蛮听甄建话的,因为甄建在他们面前展示过武功,把一个敢于挑衅他的家伙海扁了一顿,大家都知道甄建厉害,而且他们也知道了,甄建就是那个解襄阳之围的少年英雄,不是同名同姓之人,大家怕他,尊敬他,邓龙对他更是崇敬有加,因为邓龙还知道甄建跟盖家兄弟交好,跟国公府关系不浅,还是子爵身份,他能不巴结甄建吗,可现在,甄建说出这样的话,他感觉三观都要崩溃了。
甄建目视前方,缓缓道:“这群只会喝酒赌钱完女儿的东西,上战场能干什么,去送死吗,你要知道,咱们来襄樊,不是来玩的,要随时做好应对敌军的准备,你现在可能会憎恨这群老兵,但将来,你会感谢他们虐待你的,我期待中的军营,就应该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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