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的床太软,不习惯。”
“那我明天就派人换掉……”
两人聊了几句。声音距杜晓极近。似乎近在咫尺。杜晓更是捂住鼻子不敢发出声响,脚都蹲麻了。
不多时,孟则低沉声音传来:“下去吧。”
苏麦明的脚步声走远,可孟则好像还站立在原地不动。
不知为什么,杜晓感受到身边似乎一股阴沉沉的气息。
下一秒,她就听见一声轻轻的吸气声,又慢慢吐出。隔着门玄,衣料摩擦的声音如在耳畔。
孟则就在她的房间门外!
杜晓呼吸一滞,本就憋了许久,此刻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缺氧。
门外没什么动静,她也不敢动。
隔着一道门玄,杜晓就这样僵持着。心里像打鼓一样上上下下,如果他推门而入怎么办……?
可半响,门外依旧没什么动静。
孟则高大挺拔的身影只是立在门玄处,终于,低缓的脚步声再次抬起,慢慢离开。
杜晓松了一口气,回到床上,眉头蹙得更深。
现在被“囚禁”在孟府里,她怎样才能去芜城?
观察下来,孟则及其手下,似乎都对这场战争盈盈在握。
莫非芜城真的是非输不可?
*
府邸的另一边。
孟则从洗浴室出来,仅腰间别了一块浴巾。
诺大的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暗黄的小灯。男人的上半身肌理分明,线条规矩,肌肉结实,胸部下三寸,却有一条暗色的骇人疤痕。
那似乎是被利齿咬伤般狰狞,仅仅从疤痕看,也能感知当时伤口有多深多恐怖。年岁已久,只留下一块印记。
他赤裸着双脚,黑发仍是湿的,愈发显得双眸清亮黝黑无比。走到窗前的书桌前,孟则拿起那块玉牌。
一道明显的裂缝从润泽的玉牌中间贯穿,像是受到什么重击,才留下这样一道创口。
男人粗粝的指腹微微磨砂,若有所思。
窗外,月莹满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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