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棍棒都招呼在郭牧的屁股上,很快就让他屁股开花,鲜血透过裤子渗透出来,变成了两片血色。
郭牧依然在强撑着,以致让自己没有痛昏过去,如此韧性,怕是成人也未必能及。
郭不通见到这一幕,虽然身体上的痛减轻了,可是来自心里的痛让他产生了窒息感。
他终于忍不住,冲着严正厄大吼道:“你这是要打死他吗?”
严正厄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冷酷无情,回道:“今日,你们两个,必得有一个下去给我死去的夫人赔罪!”
闻言,郭不通反倒大笑起来,“赔罪?哈哈哈,她若是在天有灵,见到你今日所为,必会死不瞑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郭不通的话令严正厄莫名其妙。
郭不通戏笑道:“你想要知道呀,我偏不会告诉你!”
严正厄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些疯言疯语罢了,你以为我会受到你的影响吗,给我继续打,使劲的打!”
随着严正厄令下,府卫打得更加卖力,郭牧遭受到了更大的痛苦,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郭不通终究于心不忍,大喊道:“住手,你们赢了,我现在就交代一切。”
严正厄缓缓举手,示意府卫暂停下来,郭牧得以获得喘息之机。
郭不通转头看向郭牧,神情复杂,“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感激,或者是期望。我是觉得让一个孩子替我受罪,即便将来我有幸活在世上,也没有这个脸面在人世间立足,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我的夫人。”
这番话虽然显得无情,却也让郭牧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至少他是在帮助自己。
“快说!”严正厄没有耐心听郭不通的废话,在一旁催促道。
如此,郭不通开始说道:“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呀!若是当初我听了夫人一言,没有取走这玉佩,想必你们也不可能发现。都怪我贪得无厌,才会量下今日之祸。”
“你们说得没错,我和夫人以盗墓为生,十年前初来重阳城,便闻及严夫人的死讯,想到严家是一个大家族,故而决定干这最后一票。于是,我们闯入了严夫人的墓地,开了她的棺,也发现了她身上的玉佩,只是在最后关头,夫人心软了,产生了退意,便与我起了争执。”
“她觉得严夫人命苦,坚决不让我带走她的任何东西,可是我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又怎能甘心。争执一番之后,我拗不过她,便答应了她的要求。其实,我当时心中另有想法,便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扯下了严夫人身上的玉佩。原想拿出去变卖,必能换取不少的银两,只是因为怕被夫人发觉,迟迟没有这么做。”
“直到后来夫人病逝,我心如死灰,更是觉得隐瞒玉佩一事对不起她,故而一直保存着。直到前些日,我在夫人的墓前将它亲手扔掉,原以为这一切就此结束,不曾想阴差阳错地落在你的手里。这就是天意,惩罚我当日的罪行。”
郭不通有所隐瞒地交代了一切,已经足够让严正厄采信,他的怒意在这一刻燃烧起来。
“果然是你盗了我夫人的墓,我定要你偿命!”严正厄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同从九幽地泉里发出,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郭不通决心交代这一切之时,他就已经抱了必死之心,故而死亡威胁不了他。
他忍不住大笑了几声,感叹道:“自从我夫人离世之后,我早就该死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勇气,今日,你就给我一个解脱吧,让我去地下与我的夫人团聚。”
此时的严正厄怒火中烧,自然不会心软,厉声道:“来人,给我将他活活打死。”
一声令下,府卫们开始调转枪头,将棍棒全都招呼在郭不通的身上。不同的是,之前挨打的一直是屁股,现在是全身各处,包括身体的薄弱之处。
好在郭不通的内心已经变得足够坚强,心智坚定了,也就无惧这躯体上的疼痛,于是他再没有像之前那般大喊大叫,任由着棍棒招呼在自己的身上,直到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郭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至连替他求情的力气都没有。
亲眼目睹着自己的父亲被活活打死,就算他罪该万死,也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儿。
从此以后,这一幕将永远刻画在郭牧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由于受不了这样的场面,郭牧很快昏倒过去。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处小黑屋里,只有些许黯淡的光线透过几个洞口照射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还活着吗?”
郭牧很难相信自己还活着,直到他轻轻挪动身体,一阵剧痛从他的屁股上传来,他才确定自己真正活着。
接下来,他强撑着站起来,开始仔细审视四周。
透过洞口可以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显然已经到了晚上。
无尽的寒意顺着他赤裸的双脚上涌,凉到了他的心里,令他不得不打了一个寒颤。
这该死的天气如同他的内心一般冷,尤其是当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郭不通的惨死画面时,心里升起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他虽然竭力控制自己不高去想,可是无论自己多么努力,这个画面始终会一遍一遍地出现,令他双手抱头,陷入了几近癫狂的状态。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郭牧才冷静下来。
“小少爷,您怎么来了?”
小黑屋有一道暗门,暗门的门口站着两名守卫,刚才的话便是出自其中一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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