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挂着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鼓着眼无声的谴责，意识流里是这样的，这个爷爷吃饭太不讲究了，粗糙，不好看，像爷爷奶奶聊天里瞧不眼的暴发户。

一看时间溜一溜转一转，正好到了学生进校门的高峰，开着他的那辆外表斑驳的面包车，慢慢悠悠地开始一天的工作，那就是在初中校园门口蹲点，看哪个女学生长得漂亮。

他选女生其实并不繁琐，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女生是他的主要目标，昨晚的那个就不错，长那么高，居然还是个小学生，越小越好调教，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新鲜水嫩，五年没变价了，是该涨涨了。如今通货膨胀，几乎每年春节一过，早餐汤粉就涨五毛，都涨两岔了。

这几年有个大主顾，专一好这种高个子未成年美处女。给的价钱高，而且爽快不七挑鼻子八挑眼的，是良好的生意伙伴。

如今的孩子都是喝着高档牛奶长大的，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确实，这几年，高个子女孩子真的越来越多了。人类也进化得越来越快了，女孩子们不仅个子长得高五官也越来越好看，家长们又大把大把撒钱，力图将孩子培养成舞蹈家音乐家艺术家钢琴家画家主持人演员，接受过各种训练的女孩子们，加江城这方水土的天然滋润，气质形象性格体征都有很大提升。使得社会豺狼寻找猎物越来越容易。

周沟将车停在校门口的马路边，叼着烟，吞云吐雾，吊儿郎当的，扔掉鞋，双脚往方向盘一翘，懒洋洋地靠在座椅，眯缝着贼眼，像丛林里的狮子老虎狩猎一般，打量着一个个往校门口走的学生，同时打量送孩子的家长。

他是有原则的，绝不将主意打在公检法或者高官的孩子身，理由很简单，触怒了权力机构，人家一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拖沓作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拳出击，调动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警力科技力数据力，干净利落决绝，分分钟将这些藏在城市的阴沟老鼠逮住。别说拿人家孩子换钱了，恐怕猎物刚车，人家猎狗就已经在屁股后面嗅着气味追来了，直逼老巢，将你剿灭得干干净净，涤荡得一清二白一穷二白，再将你抓进号子，让狱霸给你松松骨立立威醒醒瞌睡，一不小心，就将你改造成睡觉死起床死洗脸死跌跤死冤枉死，等等千变万化千奇百怪的合理死法。

所以那些人，惹不起，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想到这里，周沟打了一个寒颤，感觉有点冷，接着右眼皮子没由来地跳啊跳，跳啊跳，跳得停不下来。警觉地环顾四周，没发现制服啊便衣什么的。

心里在打鼓，昨晚捉的那个女孩家里可没什么后台。爸爸是一家私营企业的司机，妈妈是一家要死不活国营企业的质量检测员，外公外婆是普通小市民，爷爷奶奶还待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摔打汗滴苦种田。

想想昨晚掳掠女孩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到处都是车，来来往往走走停停，他娴熟地将女孩弄车，捆成了粽子，嘴巴封了五六层，从女孩车到开车，仅仅只花了六十秒，而且完美避开了摄像头。前思后想确定完全没有目击者。

没失误，一点失误都没有。不怕，没被盯，没什么好怕的，警察全都是光拿薪水不干活的酒囊饭袋，天下就没有他们能查出来的案子。

哎呀呸。警察是个什么南北？整天待在办公室里一杯清茶一张网一个话题聊半晌。

尚未下班人不已溜，堂而皇之吃空饷。没出事儿喜洋洋，出事协警先顶。

今晚将女孩出手，倒手就是十万，简直像捡钱一样，钱不要太好赚。有了这十万块钱，我干什么呢？周沟搓了搓手，心痒难耐。

卜药莲那个荡妇，白天跟别的男人搞，晚跟我搞，那个烂坑松得可以走火车了，一晚最多值一碗热干面的钱，钱才不能花到这个烂货身。她那个闺女倒是年轻，可惜长了张猪嘴，还找了个矮得跟三寸丁谷树皮一样，胖得跟皮球一样的丑老公。也值不了钱，而且那女的太彪悍了。一点都不温柔，同样不值钱。

没错，周沟就是那个和谢兜共一个女人的夜之男。

而那个女人呢？也是报应，她是那个想诈骗我妈一百块钱，准备得了脏款之后将我扔进化粪池的那个女护士，卜药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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