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连绵,万里冰封。
苍穹中,就听得一个疲倦而低沉的女子慢声道:
“雪女,说了很多遍,我早已经不是什么鱼母了。”
葫芦寻声飞掠似的冲去。尖声道:“是是是,总之,求上神救我性命!”
苍穹之下。
一个傲然女子立在昆仑山巅。
她倾城容颜,立时间将雪女衬得暗淡无光了。
藕粉色的披帛迤逦摇曳,格外醒目,她是这白雪皑皑中一束惊艳的倩影。
葫芦飞似的朝着她飘去,一边连声道:“上神救命,救命啊!”鱼锦摊开手掌,接住了葫芦。
鱼锦淡淡的注视着手中的葫芦,缓缓开口,却不怒自威:
“雪女,你惹了什么祸事?怎得被封入这锁妖宝葫芦里去了?”
还没待雪女回声,就听得一声冷喝道:
“妖孽,你当真故弄玄虚?”紧接着,一束白影腾身跃向山峰之巅,大袖飘扬那白衣道人已立在了鱼锦面前。
他的目光却被鱼锦身后的两柄长剑吸引过去,那凌空悬着的两柄长剑。一柄为墨色,一柄为白色。
在昆仑之巅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那白衣道人看了看鱼锦身后的剑,又瞧了瞧眼前的鱼锦,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倏然掠过一束光芒,他不禁心中一颤,低声道:
“你...你...你是...你可是鱼母上神鱼锦?”
鱼锦轻扬眉梢,淡然问道:
“你怎会识我?”她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的白衣道士,不禁想,此人年岁不过二十上下,尚未成仙,怎会认识自己,她轻轻开了口又问道:
“我是鱼锦不错,只是我早已不是什么鱼母上神,我已遭帝君贬斥多年,不过是一介散仙而已。”她停顿了一下,注视着眼前的白衣道士,道:“只是你年岁尚轻,又未得仙身,却怎么会识我?”
那白衣道士向前迈了一步,不禁又问:“你当真是曾因善念私放三千条鱼儿的那个上神鱼母?”
鱼锦微微颔首:“正是...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白衣道士眨了眨眼,竟然一时语结,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年幼之时于道观中翻看一本杂书,那书中曾记攥着鱼母的生平事迹,书中更有一张鱼母之丹青。
那时节,他只是个帮着师父给丹炉煽火的小道童。读了鱼母事迹无比敬佩,从此记在心上。
那白衣道士看了看鱼锦,又望了望鱼锦手中的锁妖葫芦,不禁沉声道:
“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曾身为鱼母上神,难道说竟要包庇这个妖孽么?”
“妖孽?”鱼锦蹙起眉黛,妖孽两个字极为刺耳,她面露不悦冷声问道:“何为妖孽?在你们人类眼中,凡不是你们的同类修炼,就必是妖孽了?”
白衣道士冷道一句:“自然如此。”
“好糊涂的道士。你修道多年,悟得什么大道?”鱼锦双眸一凛,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浮现于眉梢眼底,她沉声道:“妖孽与否全在于内心,若内心纯良,纵使这一片霜雪,也能证得大道。”
“说得好!”白衣道士面露不屑,提起手来,双指指向鱼锦手中的锁妖葫芦:“你该问问她,她做了何事,以至于我称她为妖孽二字。”
鱼锦垂眸,看向锁妖葫芦:“雪女,不得隐瞒。”
雪女道:“雪女在打坐之时,走火入魔,被魔君司翼干扰修行,他与我说当今帝君昏聩,他欲扫平六界,教我归顺与他。雪女谨遵鱼锦上神平日之教诲,不肯妥协,魔君恼怒,便在雪女身上种下了入魔咒,从此,雪女迫于无奈,只能逢初一十五食够九十九颗人心,否则小命不保也。”
鱼锦的手微微一颤,沉声道:“你为何不与我说?”
雪女思量了好久,才小声道:“入魔咒本无法可解,唯有自灭幻身,重回原形,从头再来。雪女是怕上神将我打回原形,这才不敢说的。”
“糊涂!那你如今不也是落得一副打回原形的下场!”鱼锦说完,摊开修长的玉手,拂袖道:“雪女,你白白害死九十九条人命,天道轮回,业果昭昭,我无法搭救于你。”
雪女带着哭腔道:“若知道会是如此,雪女宁愿被上身打回原形啊,上神,求你发发慈悲救救雪女吧。”
鱼锦弹指一挥,将锁妖宝瓶挥到了那白衣道士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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