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紧闭双目,下了个狠心,刚欲抬手,却听得高台之上沅湘朗声喝道:“住手!”
沅湘站起身来,看着谢风尘道:“这是做什么?”
谢风尘笑道:“替你解气,怎么,你不欢喜么?”
沅湘道:“我不觉得解气,也不觉得欢喜。”
谢风尘微微摇头道:“湘湘呀湘湘,你可知道,你这一辈子都毁在了这个心软的毛病上了?”
沅湘道:“他两个明明已经服输了,你又何必折磨他们呢?”她望着跪在地上的胡蝶与二狗,低声道:“这狐狸的封魂囊也算为你做了些事,看在这点薄面,不如就算了。”
“算了?”谢风尘目光锐利的看着沅湘,慢声道:“你说算了,可我当时却心痛如绞,这笔账,你算得了,我却算不了。”
沅湘急道:“别这样吧,你想想,他两个确实做不该死,况且我的脸都治好了,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何必为难他们呢。”
谢风尘没有说话,却只是靠回到椅背上,他脸上掠过玩世不恭的笑容,笑吟吟的朝着沅湘抬手比划了个三的手势。
沅湘蹙眉,不悦道:“你如今都是魔君了,却怎么还这么幼稚。”
谢风尘笑容更甚,探身凝望着沅湘,柔声道:“小湘湘,我一直很幼稚呀,不幼稚又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沅湘一怔,挠了挠脸道:“别这样说吧...”
谢风尘嬉笑着,摇晃着比划着三根手指。
沅湘气鼓鼓的低声道:“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
谢风尘点头微笑,很是满意的模样。他俯视着胡蝶与二狗道:“罢了,今日本座心情不错,先把你们两个关入地牢。等我什么时候缺件狐裘或是想吃狗肉了再说吧。”
“你...”沅湘不禁道:“你怎么不守信约?为何不直接放了他们。”
与此同时胡蝶二狗连声呼道:“魔君饶命啊!魔君饶命啊!小妖知错了!知错了!”
谢风尘朝着沅湘吐了吐舌头,他袖袍一挥,十几个白骨狰狞笑着就把胡蝶与二狗架出了殿外。
沅湘气的跺脚:“你言而无信。”
谢风尘却悠哉悠哉的神情:“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看看当日那胡蝶与二狗两个配合的多默契,怎么今日风水轮流转到你我两个身上,你却在这里给我泄气了呢。”他将话锋一转,凝视着沅湘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这么久没见,我们应该说些开心的事情,不是么?”
沅湘哪里还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可以说,她沉默着,垂下头去,隔了半晌沉声道:“我累了,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谢风尘起身道:“好啊。”谢风尘袖袍一挥,沅湘立在一处装潢雅致的屋内,谢风尘站在门外,凝视着沅湘,轻声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沅湘麻木的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
门关上了,谢风尘离开了。
沅湘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三生玉镯怔怔出神。
小白说的是真的,身死之后,幻音铃和小金兔子都留在了尸身上。而灵魂却依旧能将三生玉镯戴在手上。
她感觉略微的安心,还好,还好,小白,你要振作,要等着我去找你。
魔界的地牢极为阴森寒冷,谢风尘一身黑袍一步一步的踏下石阶。
这魔界地牢之内囚着的,有鬼魅,有精灵,有妖孽,有仙人,他们闻得动静,见来人是谢风尘无不慌张惊恐得跪下,这些人,无不在谢风尘无穷轮回之中曾开罪与他。他当时一笑置之,却在今日,将他们一一囚入牢里。在他无聊的时候,会随机挑选一个,折磨,或是虐杀。
可他今天心情好极了,连脚步都变得轻盈,谢风尘径直来在一间空空的牢房,双眸深邃,射出迥异的光芒,他望着空空如也的牢房微微笑道:“还差一个,不急,不急......”
他独自出神了一会儿,来在了关押胡蝶和二狗的地方。
胡蝶和二狗见来人是谢风尘,以为大限将至,立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忙伏身磕头,嘴里叨咕着:“魔君饶命,魔君饶命,求魔君饶命!”
谢风尘的神情却添了几分肃穆,他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而是正色说道:“交给你们个差事,敢不敢去办?”
胡蝶眼睛一转,伏身道:“敢,敢,承蒙魔君信任,我两个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风尘点点头,摊开手掌,闭目念诀,掌中忽现了一枚玲珑金丹。他将丹丸抛给胡蝶,胡蝶接住丹丸,万分惶恐,魔君司翼竟然能在谈笑之间炼成如此纯粹的丹丸,此丹服之立地成仙,增万年修行。她感叹的同时,却涌上了强烈的恐惧,这个司翼,杀死他们两个,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胡蝶双手捧着金丹道:“还请魔君明示。”
谢风尘的脸上掠过一丝波澜,他剑眉深锁,沉声道:“将这丹丸,送给谢月,替我和她说个谢字。”
胡蝶连连点头,忙道:“小妖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请魔君安心。”
胡蝶又道:“只是不知谢月老祖身处何方...”她话说了一半,见得谢风尘一挥袖袍,她与二狗两个瞬间被狂风卷着,须臾摔在了一处山洞之中。
二狗扶起胡蝶,环顾四周,双目放光:“咱们是不是能跑了?”
胡蝶打了二狗脑袋一下:“呆子,跑到哪里去,咱们得罪了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东西,跑到天涯海角,他挥挥衣袖,咱两个就还是回到那东西的面前。”
“真该死!”二狗气的跺脚。
胡蝶眼波流转,低声道:“好在我家狐门尊胜保佑,天不绝你我两个,咱们把这件差事办妥当,或许就能免于一死,先办事,旁的不要多嘴,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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