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卿没有讲话,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腾云。
霜翎又问:“那个小不点,是你何人?”
白云卿看着霜翎,冷声道:“与你何干?”
霜翎道:“我只是觉得,你我两个同为龙族,能在此地相逢,又都是白龙,不觉得有缘么?”
白云卿冷笑一声:“这天下白龙虽不多,但却绝不是只有你我两个。”
霜翎道:“可我活了这么久,却只见过你一条白龙。我前些日子在一处荷花池中见过不少条龙,那些龙们栖息在那淤泥里面,靠着淤泥的污秽,掩盖我们龙本身的香气,他们似乎也是为了躲避屠龙族的追杀。那时候我也跟着去过,那里什么颜色的龙都有,却独没有白色的。教我好生失望透顶。”
白云卿停驻,侧目看着霜翎道:“你适才不是说你在玉浮屠封印里住了上百年?”
霜翎道:“那玉浮屠不知道从哪里也得来了吃龙心可增寿数法力的事情。就天天一门心思满天下的找龙。他还派我去找过。不过你晓得的,我们同是龙族,我怎么会害他们。”
白云卿的目光却是一寒,眉宇之中一派杀气。
他阴沉着脸,注视着霜翎道:“玉浮屠纵使食了龙心,仙法却仍如此之低,凭他一人之力,怎能杀龙?”
霜翎的面色变了。
白云卿的神色一派威严:“我一路思量许久,要不要杀你。”他目光一凛,满眼杀意,沉声道:“染血同族,今日我却是生平第一次。”
霜翎看着白云卿冷峻的面容不禁深抽了一口气,双腿发软,跪在了白云卿的面前,她清楚的很,他绝不是在恐吓,而是眼下他已动了杀念,霜翎骇得浑身发抖,颤颤抖抖道:“请听我解释。”她泪水涌上眼底,瞬间就哭得梨花带雨,颤声道:“你不要杀我,我...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我也不愿意残害同类,只是我若不去找,只怕我就要被他吃了龙心。我每次找来的都是年岁极大,命不久矣的龙,你若不信去问问就知道。”
白云卿面罩寒霜,冷声道:“也正因如此,我没有立时杀你。”
霜翎将袖子挽起,一双手臂尽是淤青,她哽咽道:“那妖道为了逼我,时常将我虐待。我这满身的伤痕,就是证据。我与他歃血为盟签订封印契约,是万难更改,我更没有办法杀死宿主,可宿主却能轻易杀了我,他日日恐吓,殴打,我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霜翎颤声道:“我命薄,父母皆被屠龙族人所杀,自小流落飘零,栖在玉浮屠身上也是为了能闻些道法。那玉浮屠虽然天资不行,却擅练丹丸,他心情好时,也会赏我些丹丸,也就是凭着这些一路艰险勉强修得六重天。”
霜翎:“霜翎所言绝无谎话,请你相信我,也请你相信我的逼不得已和无可奈何。”
白云卿没再看霜翎,他反复思量,冷声道:“你还知道何处有龙?”
霜翎道:“不少地方。”
“带我前去。”
“好。”
霜翎带着白云卿一路腾云,只一会儿,就来在了一处幽僻险绝的荷花池畔,这池畔极广,芦苇丛生。
天寒料峭,荷花未至花期。荷叶都已枯萎凋零。放眼望去只有零星几朵花骨朵等待着在夏日的绽放。
却颇有一派枯荣萧条的景象。
白云卿站在池畔边,发出了一声龙吟,这龙吟声里,却添了几分悲怆与哀叹。
这样的地方,让他想起了数千年之前,自己与母亲东躲西藏的那些如噩梦般的日子。
一条小小的金龙刚刚冒了一点头想出来看看,却马上被一只更大的龙爪按了回去。
又过一会,伴着白云卿的龙吟声,有几条胆子大的,钻出了龙头,看着白云卿。
白云卿止住龙吟声,朗声道:“随我走吧,裕隐仙山深海之底,可暂时避身,屠龙族的人到不了那里。”
一条青色巨龙开了口,他的声音如同一个苍老的老人一般:“你怎么知道到不了那?”
“裕隐仙山是鹤寻真人的道场,蒙冲不敢公然与鹤寻真人抗衡。”
青色老龙道:“鹤寻真人?就是千百年前曾为我龙族挺身而出遭帝君贬斥的那个仙人?”
“正是。”
一阵沉默,接着就是四下交头接耳的低语之声。
池畔的水波激荡开来,泛着波光。
那条青色老龙算是这几十条龙当中的小首领,他思量许久,龙须一颤,朗声道:“我们随你去。”
池水倏忽涌动起来,几十条大大小小的龙儿破水而出,扶摇冲往九天之上。
白云卿腾云飞起前方带路,霜翎则跟在白云卿身后道:“我还知道一些地方有龙,不如我们送完他们回去,我再带你去?”
白云卿微微颔首。
霜翎又道:“有个地方比这里的龙还多,我曾亲眼见过,他们似乎修为极高,很是神秘。”
白云卿没有说话,须臾带着数十条龙前往了裕隐仙山深海极低。
守卫的一群虾兵蟹手执钢戟将见着白云卿俯身拜倒:“参见少主。”
白云卿道:“速去请青霄旗主前来。”
“是!”为首的虾兵一刻不敢耽误,去请青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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