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卿冷着脸负手沉默的看她。
沅湘挠挠脸:“我想回去。”
白云卿依旧沉默着,没有回应。
沅湘挤出一个傻笑:“我想回去,有...有...有要事和玉瑶讲。”
半晌之后,白云卿才伸出手,手里倏地多了一卷锦帕和毛笔。
“什么意思?”沅湘看着白云卿手里的锦帕和毛笔。
白云卿:“写。”
沅湘道:“我想当面说。”
白云卿紧了紧手中的锦帕毛笔,沅湘分明瞧见了他的手微微发颤。
她感觉,眼前的这条大冰龙好像正在气得发抖。
他身后的远山苍翠,天空湛蓝如洗。艳阳高照于苍穹,可当白云卿将目光扫到沅湘身上的时候,她却原地打了一个寒颤。
沅湘眨了眨眼睛:“带我回去吧。”
白云卿冷笑一声,一把将手中的锦书和毛笔扔在沅湘的脚边。
惊得沅湘骇然的后退了一步,却见白云卿剑眉紧锁,面带恼怒的望着自己。
白云卿冷声问道:“你将我当做什么?”
“什么?”沅湘一怔。
“真的......真的将我当成是你豢养的一条小白狗?将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
白云卿打断沅湘又道:“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你当我是什么?”
“不...”沅湘话没讲完,就听得白云卿沉声道:“你要去见玉瑶,你可以写信,你甚至可以骑马去裕隐山,可你都没有,却选择跳崖?这又如何解释?”他一顿,怒气冲冲地看着沅湘:“找玉瑶与你跳崖有何干系?你随便一个胡言戏虐的说辞,难道就可以成为你适才这种荒诞之举的借口?我想,我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生命珍贵,你一次次将其视若儿戏,没想到,如今竟胆大到如此地步?”
他提手指着身后万丈悬崖:“你笃定了我会来救你,是不是?所以,这万丈悬崖在你眼里不过一场儿戏?”
他的手气的发抖,指着自己的胸膛道:“而我,却偏偏让你得逞了,是不是?你很得意是不是?这种得逞的感觉,很好么?”
“我不是胡闹!”沅湘身子一僵,激动道。
“好,那我倒要听听,你适才之举是谓何用意”
“我知道你会来!我知道你一直在!如果我今日不跳下去,赌这一场,我终生遗憾!!”沅湘攥紧了小手,朗声道。
白云卿一怔,却没有说话。
沅湘望着白云卿,内心却百转千回,眼底蒙上雾霭:“你分明知道我的心思。”她喃喃的颤声道:“你一直都知道...”
白云卿的眼角微微一颤,眼中的怒意瞬间被这两句话浇灭了。
明明方才还是怒火中烧,可却被她几句话就感动得肝肠寸断。
沅湘看着白云卿,忽然眼里闪过一丝怯懦,她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沉声问:
“我想起了那日醉酒,竹苑屋中你对我说的两句话。”
她看着他,坚定地问:
“要我重复么?”
白云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讶异,他的手微微一颤,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要我重复么?”沅湘又问。
白云卿依旧没有一丝反应,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沅湘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你想听解释,好,那我告诉你,不是因为玉瑶,不是因为旁人,是因为你。”
微风飘拂,白云悠悠。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白云卿伫立在原地,抬起头,透过薄云凝视着虚无缥缈的苍穹。须臾,他长叹一声,缓闭双眸。
沅湘颤声道:“你明明你心里有我,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和我说那两句话。”
万籁俱寂,空谷无声。
他方刚的冲天怒气,却被沅湘的几句话,消失殆尽。心内涌上了一股无力又悲伤的心绪,他伫立在原地,愣怔了半晌,才沉声道:
“许是醉酒之言,你不必认真。”
沅湘道:“你骗我,你是个胆小鬼,比我胆子还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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