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住?”
“我大伯家。”沅湘又想了想,嘱咐道:“可是有两个事情你的答应我。”
“什么?”
“第一,还是绝不能回去族里提我半个字。”
牧友彬皱起眉毛:“你这丫头好啰嗦,我牧友彬若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上次回去我就揭发你了。我当我们是朋友,你有不得以的苦衷,理解你跟相公双宿双栖的心情,我好好地做什么害你。”
沅湘气道:“你!...”
牧友彬:“说错了,我说错了,不是相公,不是相公。”
牧友彬道:“你接着说,第二个是何事?”
沅湘道:“那狗官若真是鱼肉百姓,杀也杀得,只是万不可用这箭矢,杀个狗官在这外面可不是小事,若上面查了下来,这弓箭在我表哥这里所制,只怕会给他们招来祸事。还得慢慢研究。”
牧友彬道:“研究什么,就算把他们千刀万剐我也没快意,哪有屠龙来得痛快!可是...”牧友彬顿住,又低声道:
“可是,我需要盘缠,不杀了他们,我哪里来的盘缠。”
沅湘眼眸一亮:“不如你同我一齐上山剿了山贼,杀了山贼换赏银。怎么样?”
“赏银?”
“嗯,我听表哥说,官府贴的告示,说是出两千雪花银捉拿他们呢,到时候,事成以后你我二人一分为二,一人一千两白银,岂不很好?”
牧友彬动摇了。他挠挠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
沅湘见牧友彬闷不做声,她又道:
“我本也是有这个打算,才来找我表哥制弓箭,但是我表哥怕我惹祸,非不帮我这个忙,到时候你去找他,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以你的身份买,他总不会不答应。”
牧友彬一万个不情愿,厉声道:“还找他买?”他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我说了你可别不爱听,你这哥哥,手艺实在不怎么样。你看看,这弄得什么玩意。”牧友彬踢了踢地上的箭,一脸的嫌弃。
沅湘俯身捡起一支,看了看箭身道:“这木头确实不怎么样,怎么不用竹子制?”
牧友彬低声道:“我银子哪够。”
“算了,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牧友彬站在原地却动也不动。
“走啊。”沅湘催促道。
牧友彬道:“我不甘心,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是得找他们理论去,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能麻烦你。”
沅湘蹙眉道:“你别犯傻劲,都说了,咱们先一个事,一个事的办,你急什么,你先随我去我大伯家住,咱们商量一下,然后我陪你来从新做箭,然后再去灭山贼。”
牧友彬又道:“那狗官呢,打了我三十个板子就这么算了?”
沅湘道:“当然算不了了,拿了赏银,若那狗官当真不干人事,咱们就将其枭首示众...可是...”沅湘沉吟着,眼眸里流转着微微的柔光。
牧友彬着急了盯着沅湘问:“可是什么?”
沅湘看了看牧友彬,柔声道:“好不好,我也得判断一下,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有时候看人也不能光看表面。”她提起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房:“我得用这里好好看看再说。”
“用哪看??”牧友彬听不明白。
沅湘摆摆小手:“算了算了,你先跟我走。咱们两个说话,向来是费劲。”
阮家村,矮房前。
牧友彬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捧着一笸箩芋头正投入的吃着。
虎妞蹲在牧友彬面前眼都看直了。
他吃得极快,风卷残云一样,刚刚一笸箩的芋头,这会儿就剩了厚厚的一地芋头皮了。
屋里,一盏青灯昏暗的点着。
大伯阮楚江不禁又问一遍:“真的只是以前家里的邻居吗?”
沅湘道:“大伯,你放心好了,他真的不是坏人。”
大伯阮楚江想了想,才试探地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坏人咱们倒不怕了,咱们家什么都没有。就是....”
沅湘探出小脑袋问:“就是什么?”
“就是...就是只是邻居吗?”
“是的呀。”沅湘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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