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光对于沅湘来说,却有些漫长,这三日里,她时而神采飞扬,时而魂不守舍,终日患得患失,每一次当屋中的门开了,她都极其盼望走进来的会是那个一身白衣的人,可是白云卿再没来。直到三日后,一个云淡风轻的清晨,白云卿推门迈步来在了沅湘的房中。
沅湘脑袋依旧被白布裹着,她听闻门有响动,侧目透过缝隙去瞧,见白云卿身披着一件雪色狐裘立在门口望着自己,心里不自觉的乱跳,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笑着说了一声:“小白。”
白云卿也微微颔首,露出了轻轻的微笑:“可以走了。”
沅湘坐在床边低头找鞋,她脑袋被白布蒙上,低下头怎么也看不见鞋子在哪,白云卿缓步上前,蹲在沅湘面前,将她的鞋子拎起,轻柔的为沅湘穿上。他的手握住沅湘细细的脚踝,沅湘感觉白云卿的手凉凉的,她的小手不自觉地用力地扶着床沿,直到指尖都有些泛白。
待鞋子穿好,白云卿又将身上披着的雪色狐裘披风裹在了沅湘身上,他长身玉立,沅湘却娇小玲珑,雪色狐裘穿在她身上垂曳于地。
白云卿仔细的将披风系好后却有些犹豫,他试探得问:“去之前要把白布拆掉。”
沅湘一怔,捂着脸说:“能不能不拆?”
白云卿面露难色:“还是让那人瞧一瞧更好些。”
“我不想拆。”沅湘看着白云卿。
白云卿又道:“你若是不想被旁人看见,我或许可以帮你。”
沅湘歪着脑袋问:“怎么帮?”
“用法术即可。”
沅湘又道:“用法术就可以让我脸和从前一样?”
白云卿点点头。
“你既有这个本事,那何必还要去找别人帮忙?你帮我用法术复原不就得了?”
白云卿道:“不过是障眼之法而已。治标不治本。那狐狸的爪子且有余毒,年深日久,若不治本,恐伤肌体,稍有不慎还会全身溃烂中毒而亡。”
沅湘骇然道:“啊,这么严重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既有法可解,又何必惹你惊慌。”白云卿紧了紧沅湘的披风。
可沅湘却不想让白云卿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她僵持在原地,却不动弹,低声道:“要不,要不,要不到了那再给那人看吧。”
白云卿没有坚持,带着沅湘出离了屋子。白云卿缓道:“把手给我。”
沅湘一怔,想起上一次他带着自己出离海底,记得自己狼狈不堪,还吐了一场,她试探的问:“这次不会再吐了吧...”
白云卿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掌,沅湘心里蓦地一惊,将小手放在白云卿的手心里。
白云卿低声道:“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沅湘点点头,将眼睛闭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缓慢的上升,随之风声渐大,可须臾又风停,睁开眼睛,却见自己竟然来在了莲花剑庄的门前。
沅湘惊讶道:“到了?这么快?”
白云卿浅浅笑着,没有说话。
沅湘又看了看莲花剑庄,高声呼道:“我认得这里!你莫不是说那莫庄主能帮我吧?”
白云卿问道:“你怎会认识那莫莲之?”
沅湘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我来这边碰见了个屠龙族得壮士,他说那莫庄主剑阁里藏剑无数,他想去借上一些能劈东川砥石得兵器,不过后来没有借成。”
白云卿颔首,微微回忆道:“就是那又黑又壮的男子?”
沅湘点点头,猛然又问:“你怎么见过他?”
白云卿眨了眨眼睛,轻咳了一阵,倍感懊恼自己的失言。
他低声道:“你在此地等我,我先进去。”
沅湘立在原地,拉住白云卿的袖袍又问:“你怎么见过他?莫非...”她一顿,耳根却红了:“莫非那日牧友彬说的此地有龙,就是你?”
白云卿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他默不作声,故意不看沅湘,指了指前方的莲花剑庄:“我先进去...”
沅湘站在树下蒙蒙怔怔的看着白云卿进了剑庄。
哪知道,当白云卿迈步走进了莲花剑庄,那厅堂之内墙壁上高悬的数十柄兵器俱发出嗡鸣声响,随着嗡鸣渐响,瞬间长枪短剑俱朝着白云卿刺去,剑光闪烁,白云卿目光一凛,侧身闪避,他大袖轻扬,反手一掌,瞬间卷起屋内一阵狂风,狂风将兵器一一卷起,俱摔在了地上。
自屏风后面,莫莲之缓缓走出,依旧是那个不惹纤尘的样子,凤眸微笑,扬声道:“今日竟有贵宾来此,欢迎欢迎。我莲花剑庄真是蓬荜生辉。”
白云卿拂袖道:“这就是莫庄主的迎客之道么?”
莫莲之笑道:“此言差矣,阁**佩鸿蒙紫烟,我剑阁灵剑自然蠢蠢欲动。非人力所能为也。”他凤目微睁,自上而下打量着白云卿:“还不知阁下为何事来我莲花剑庄?”
白云卿道:“此次前来是来向莫庄主讨三瓣千年雪莲。”
莫莲之一双凤眸注视着白云卿,目光闪闪烁烁,他笑道:“你可知道,我莲花剑庄的东西向来是做交易。我要什么,全看我心情。”
白云卿道:“自然知道。莫庄主开口便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