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卿抱住昏迷的沅湘腾云而飞。
只半盏茶的时间,就已来在了裕隐仙山的山峦之顶。
擎天的门廊两旁守卫着两只双目如炬的麒麟神兽,一派威严雄壮的模样。
葱茏而巍峨的群山海天相连。碧海朝天中,崇山峻岭里,俯仰苍茫。
这里一呼一吸间,只觉周身清净。伴随着周围缭绕的云雾,使人觉得心中疲惫,嗔恨,怨怼,皆已除去。
峰峦叠嶂的山尖上耸立着一座宏伟磅礴的建筑,金瓦红墙,光芒绚丽。云雾如烟围绕于建筑四周,缥缈却空灵。天上的仙鹤遨游于天际,望不到尽头的汤汤流水中有锦鲤在遨游。
白云卿怀抱沅湘朝着那高大宏伟的建筑迈步走去。建筑上高耸着一块名曰裕隐宝殿的地方。
有修道的小童儿在殿门外扫地,见来人是白云卿走上前问道:“师兄,这是?”小童儿看见白云卿怀中的少女满身血污,吓了一跳。紧握住手里的扫把:“这是怎么的了?”
白云卿急道:“我有要事求见师父,请虚瑞师弟通禀一声。”
小童儿虚瑞点点头,夹着笤帚就朝着殿内跑去。
却看殿中正有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坐在太师椅上耷拉着脑袋呼呼大睡。他一身碧青色的长衫,颇有几分出尘之感,虽然发已白如霜雪,却面容未衰,看上去犹如少年般俊朗,此人正是裕隐仙山的掌门,鹤寻真人。
虚瑞夹着笤帚迈步跑进了殿内高声道:“师父!师父!祸事了!祸事了!”
那鹤寻真人浑身一怔,打了个激灵,睁开细长的双眸道:“你先过来。”
虚瑞跑到鹤寻真人的身旁,鹤寻真人一把抢过虚瑞手中的笤帚,作势要棒:“咋咋呼呼的,说你几次了,不长记性,我正跟那真君道人下棋,正是关键的时候!”他把笤帚立在一边,闭上眼睛以即为缓慢的语气道:“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是身静则心静,心静则....”
“祸事了!师父!大师兄抱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女子,那女子怕是不成了。”虚瑞打断鹤寻真人道。
“什么玩意?”鹤寻真人霍地起身,高声道:“我的天呢,快随我去看看。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讲。”
鹤寻真人带着虚瑞自长长的台阶上迈步下来,见着白云卿怀中的女子浑身血污,他伸手探了探沅湘的鼻息,忙道:“先送去妙手阁。”
来在了妙手阁,白云卿将沅湘放入床榻之上,鹤寻真人摸了摸沅湘脉搏,又探查了一下沅湘脸上的伤口,眉头紧锁,只不住的摇头叹气。
“怎么样,师父?”
鹤寻真人一脸悲怆道:“哎,伤得太重,又送来的太迟,只怕是不成了呀。”
“什么!师父......”白云卿脸都骇白了。
虚瑞悄悄拉了拉白云卿的袖子,朝他挤了挤了眼睛。
白云卿这才反应过来,师父他老人家一向喜欢把问题说得严重,彰显自己妙手神医,这才神情暂缓:“师父,这女娃娃就是之前与您提过的屠龙族少女,还请您设法搭救。”
鹤寻真人俯身又仔细瞧了瞧沅湘脸上的伤:“若我没猜错,这是九尾妖狐的抓痕。那妖狐呢,修一百年,得一尾,修九百年,方得九尾,这丫头被这妖孽伤的属实不轻呀。”
白云卿道:“还请师父多多费心。”
鹤寻真人摊开手掌,一葫芦宝瓶现于手中,他将瓶子里的丹药倒在手心,喂给了沅湘。又道:“我这丹丸,药到病除,命虽然保住了,就是这脸么,怕是不行。不如教她修仙吧,修了仙可自由变换外貌,莫说是小小伤疤,连相貌都能变幻不是挺好。”
白云卿没有说话,沉了一会儿才道:“待她醒来,徒儿再问一问她。”
“虚瑞,你先给这女子清理脸上的伤口,再敷上些止血消肿的药草,我与云卿说几句话。”
“是,师父。”
鹤寻真人与白云卿出离了妙手阁,鹤寻真人缓缓道:“谢风尘还是命数未尽。”
白云卿双膝下跪道:“请师父责罚。”
鹤寻真人摇摇脑袋:“起来起来,都说了这是定数,躲不掉。”
鹤寻真人扶起白云卿,却见白云卿神色不定,鹤寻真人回首望向妙手阁,又看看白云卿,低头浅笑道不语。
翌日清晨,沅湘的头被白布包裹着,只在鼻孔和眼睛留了点缝隙,她正躺在床上盖着云锦被子沉沉的睡。睡至晌午,小童儿虚瑞端着一碗药进了沅湘的房中,沅湘听得动静,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自朦胧里半醒,她混沌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为柔软的床上,她第一个念头,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大梦,只当这里还是屠龙族,直到她探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被厚厚的布里三层外三层的缠了好几圈,她身上一僵,意识到不是梦...
她渐渐清醒,睁开双眸,透过浅青色的纱幔去看,这房间香雾氤氲,布局雅致,一个小童儿正捧汤药来在她眼前。低声道:“姑娘喝药吧。”
沅湘自床上慢慢坐起:“这是哪儿?”
虚瑞道:“此地为裕隐仙山。”
“裕隐仙山...”沅湘喃喃的,忽想到昨日是白云卿救了自己,心头一紧,暗暗握了握被子。
虚瑞只当她不认识裕隐仙山,又解释道:“我裕隐派亘古以来,秉承不问江湖事,不处红尘中。往来皆如梦,见心无所生的原则。”
沅湘听蒙了直勾勾看着虚瑞:“什么意思?”
虚瑞道:“意思就是这里是个好地方。”
还未待沅湘开口,门就开了,苏轻缘跑了进来,他看见坐在床上的沅湘脑袋被裹得像个大粽子,呆立在原地。
沅湘看见苏轻缘眼圈红了。
苏轻缘大声道:“你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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