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爹去换身衣服,他这几日照顾你很辛苦,未曾洗过澡,换过衣衫。一会儿他就回来,你先把面吃了吧。”
苏轻缘看见沅湘,眼睛又红了,沅湘心里一软,眼也红了:“你差点吓死我。”
苏轻缘揉了揉眼睛,平复了情绪:“你们的人太丧心病狂了,我正买着酱肘子,他们用一块白布捂住我的嘴巴连拖带打,那布里他们定是下了药,我当时浑身瘫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被拖走了。”
沅湘捏了捏手中的碗,走到他身边道:“对不起...”
苏轻缘却挥挥小手:“不怨你,你跟他们不一样,我知道。”
沅湘低声问:“你当时怕不怕?”
苏轻缘咬咬牙道:“我才不怕,我没说。”
沅湘歪歪头不解问道:“什么没说?”
苏轻缘道:“他们用鞭子抽我,用箭扎我,让我说老巢在哪,说只要说了老巢就能放我走,可我没说。”
沅湘捧着面的手微微发颤,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苏轻缘伸出小黑手接过了沅湘手里的面道:“都说了与你无关,你哭什么。”
苏轻缘自顾的吸溜吸溜的吃着面,连汤底都喝了个干干净净,吃饱之后,他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半天,又探头看了看门外,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问:“湘湘姐,大哥哥怎么样了。你帮我去看看他吧。”
沅湘忙急声道:“你还管他?还敢管他?我给他放着馒头他不吃,偏要嘴馋让你给他买酱肘子,这种人,饿死就算。别去管他。”
苏轻缘道:“你不懂,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情义。”
沅湘道:“我是不懂,所以你别让我去看,我不管他,你也再不许管,我之前若拦下了你,就不会平白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知不知道,你爹爹当时急成什么样,你别再下山了,也别再去看他了。”
苏轻缘小脸气鼓鼓的,半晌才憋出了话:“我只当你心肠好,没想到,你这样不近人情,算我看错人了,真是应了那句话!”
“什么话?”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
苏轻缘越说越气,气急攻心只觉伤口愈加疼痛,疼得小嘴煞白,却依旧咬紧牙关死死盯着沅湘。沅湘刚欲提手摇铃铛,苏轻缘却道:“我不用你摇铃铛。”
沅湘没有理他,手却没有停下,待银铃声起,屋子安静了。
隔了半晌,苏轻缘也平静了下来,小黑脸露出了难过:“我以后不下山就是了,算我求你,替我去看看大哥哥,你就随便带些吃食也行,我真怕他饿死。”
沅湘没有回答。
“我求你了!湘湘姐。我保证,今后不再下山便是了。”
沅湘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沅湘怀里踹了几个白布裹好的馒头,又灌了一葫芦清水,朝着山下去了。
她沿着小径直走,却听得似是有人呜咽的声音,她放慢了脚步,屏息静听,只听得这声音犹如杜鹃啼血一般悲切,心中顿觉一片凄凉,沅湘寻声看去,却望见远处金凌峰的背影,他哭着立在一棵海棠树下,树下有一小丘似的坟茔,却没有墓碑。
“你临走之前留下过话,让我一定照看好儿子,可是我没给他照顾好,险些丧了命,身为丈夫没有找到你,身为父亲也没有看好儿子。我愧对你。”金凌峰对着坟茔喃喃的自言自语。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皱皱巴巴的衣服。
沅湘看着那形影相吊的背影,心里也跟着伤心。她并不想打扰金凌峰,只加快步伐快步走开了。
待她来到洞里,谢风尘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他望着沅湘道:“小圆圆找到了?”
“找到了。”沅湘进了洞里,掏出怀里用白布裹好的馒头,递给谢风尘。
谢风尘却脑袋枕着两只胳膊并没有接过去。沅湘将馒头放在他旁边,又把清水放在地上道:
“小圆圆让我过来的,他担心你饿死了,让我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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