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有很大问题。
“这些人,穿着虽破烂,可全然没有面黄肌瘦之相,且多数眼露贼光,俱是心术不正之徒。”
玉沐尧又指着前方,“瞧那几个拄着长棍的青壮年,这一会已经领了第三轮了。”
花晏九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循循善诱地问,“还有呢?”
还有?玉沐尧略一思考,发现最主要的问题被忽略了。
“目之所及之处,已有两户人家设置粥棚。如车夫所言,施粥一事非今日伊始,如此好事,却只有区区百余人前来。按朝廷统计,炎京城内早已涌入流民近万人……”
单北四城,便有十万人流离失所,流民之情愈演愈烈后,炎京早就下令控制流民入城,这万人都是先前进来的,还未想到法子处置,而城外还有数万人,曝露荒野间,甚至连座阻挡野兽的城墙都不配有。
“那些人,为什么不来领粥呢?”玉沐尧低声喃喃。
花晏九见目的达到,又继续哄道,“突然想起来,人牙子还是城北最多,常有街头摆台贩奴的,这边牙行都是些打杂的小厮,要想挑两个心仪得力之人,城北许有意外收获。”
城北,因临近北城门,才是真正的流民聚集之地。她不可能拒绝。
这就实在做得太过明显了吧,玉沐尧挑眉审视着魔头。
此人既能在正式宣纸前就得知她的丞相任命,想必今日殿上之事也已经耳闻了。这算是在,帮自己么?
玉沐尧讪讪的说,“金牛自下朝就一路跟着我,到了燕王府门前才离去,并无机会向你汇报早朝之事。”
言下之意,这家伙在朝堂还有其他眼线。一个外邦人竟能如此深入天炎朝堂,不知是花显容太弱,还是眼前这个人太强?
花晏九非但不顾忌,还很得意,“早说了许你一世独尊,现在答应也来得及。”
玉沐尧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率先上了马车,背对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微妙的神色。
不是因为自己被揪住把柄,玉沐尧第一次真正有了窥探他的兴趣。
城北现下人群更是密集杂乱,比玉沐尧进京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而两人在临近之处就下了车,将车夫打发了。
一顿敲锣打鼓的喧闹声,很快引起玉沐尧注意。
“瞧一瞧了看一看啊,今天新到的役使仆婢,面相好,人机灵,各个老实勤快,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竟还真有摆台的,被他们撞上了。台前已经聚拢了三圈看客,花晏九一个没看住,玉沐尧已经挤了进去。
孩子满地乱跑,大人除了后面追着,还能怎么办。
“下面这个,是咱们炎京本地土生土长的,今年才十六,看看这身板多结实,买回去做个跑腿的,出力的,看家护院的,干什么都行,过两年这个子还能再长长,养白了还能放在前厅待客,绝对不亏啊,买到就是赚到……”
人牙子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一张嘴能说会道不住闲,一边介绍一边摆弄着台上的少年,揪揪头发,掰开嘴看看牙齿,还不忘拍一把屁股,揩个油。
实际那少年黑不溜秋,个子瘦弱,被拍一下,身体都直打摆子,要真身强力壮,还轮得到这里卖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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