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初登天下,根基不稳,究其原因有三。
一为朝堂势微。
今朝堂三分,以太后为首的崔氏一族及其门党,占据满朝文官十之有六,这皇位花落别家,自是不满。
另有两成本是栋梁之才,却因燕王造反一案受牵连,惨遭打压,难居要职。
余下两分,一为守旧派老臣,尊固守旧,在他们眼中皇上并非正统,故而诸般挑剔;一为皇上提拔之新人,出身寒门,缺乏底气,难成气候。
朝堂虽大,皇上真正可用之人不过一成。
二为军队难控。
军中不比朝堂。当初燕王有战神称号,征战十余载,军中无人不服,近八成将领只听燕王号令。燕王一死,多数将士寒心,选择解甲归田。
今天下三年无战期,新晋将领全无实战经验。天炎虽以割地换取一时和平,可兵弱力薄,东云野心勃勃,迟早蚕食之,却无人可敌。
国将不国,军中不稳则皇位不稳。
三为民心向背。
大国师云游隐退,百姓信仰无处安放。民间传言皆因皇上不合天命,固天道降罚于天炎。
流言无惧,然流民可畏。流民不治,民心所失,社稷之失。
“花昱岚的疯病是你下的药吧。”
“就是为了牵制太后一党,可昱王此次得救,难说没有下次。”
“困得了一时,困不了一世。”
“新皇派需要领头人,有足够底气与外戚派抗衡。”
“那个人就是我。”
“强兵抗敌,需知己知彼,需策略有度。”
“要统领燕王训出来的病,需要用燕王的兵法秘笈。”
“将领勇谋固然重要,更需有直击东云的勇气。”
“那个人就是我。”
“治流民,疏流言,重塑百姓信仰。”
“虽难为之,如得要法却也简单,寻一人顶替大国师之地位。”
“那个人就是我。”
玉沐尧将眼前局势一一道来,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全部直戳花显容内心深处的痛点。
一番高谈阔论,说到情绪激昂处,听得花显容不自觉跟着激动,不自觉跟着信服。
仿佛听着眼前这少年描绘,就已看到了自己独傲天下的未来。
“你……到底要做将军,还是要做大国师?”花显容不确定的问。
玉沐尧为了方便发挥情绪,刚才说到一半就站起身,现在又一甩衣摆坐了回去,恢复了先前的状态,翘起了二郎腿似没个正型。
“所谓官职,不过是个称呼。既然要斗崔家,也不好太失礼,就先给我个丞相当当吧。”
“直接拿了崔棋的职,这……不大好吧。”
花显容腹诽,我要能直接下这狠手,还用得着你来?
“崔棋是右相,这左相之位,不还一直空着吗?”
原来的左相是花晏九的老师,燕王谋反一案多有蹊跷,为徒弟说了几句话,就被贬回了老家。
花显容垂着三角眼暗自转了三圈,始终拿不定注意。
玉沐尧毕竟是东云人。
毫无建树就突然给个左相之位,怕是朝堂之上又要炸开锅。
“皇上。”玉沐尧突然叫他,花显容愣愣抬头。
“叛逆任性一次都不敢,你这个皇上做得有什么意思?”
“况且,有我冲在前面,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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