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晏九一双深邃的盯住龙井,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还是木蛟率先反应过来。
“算来质子今年十八岁,也正是有需求的年纪。龙井你如此大惊小怪,打扰了主子的正事。”
龙井确实觉得自己选错了时机,有这个呆子乱说话,只怕他死得更快。
他抠着自己的衣带,努力想维持平日的高傲冷艳,却忍不住挤出狗腿的笑脸,拼命往回找补。
“爷,说不定质子就是饿了,来吃个饭……或者是找人说说话,听听曲……”
“主子,昱王的病情耽误不得,请您决断。”
两人不知玉沐尧是女儿身,可花晏九知道,狎妓是不可能狎妓的……只是她跑到添香院来……
花晏九明白了。
“张太医偷偷出了宫?”
木蛟点头。
“此刻可是在添香院?”
龙井一个响指,立刻进来一个灰袍侍者,小声对龙井汇报了两句。
“爷英明,张太医正在雪青房中,也是刚到不久。”
“这与昱王的病有何关系?”木蛟不解。
“无需木狼出手,花昱岚的病,明日必有好转。”
说完,花晏九将面具戴好,径自通过一道小门,往前院去了。
木蛟想跟,又被龙井拦住。
“你最近怎么总是拦我,莫不是肖想主子身边暗卫的位置?”
龙井翻了个白眼,“你可知爷干嘛去,就敢跟着?”
“主子干嘛,我作为贴身护卫首领,都要跟着。”
“爷去抓奸,你也要跟?!”
“抓奸我也……抓谁的奸?!”
两人纠缠不清之际,玉沐尧在柳绿房间,已经“猴急”地将柳绿扑到了床上。
柳绿哪见过这么俊俏的恩客,春心早就化成了水,娇笑着配合,手还未碰到玉沐尧的衣带,就突然垂了下去,整个人被玉沐尧打晕了。
玉沐尧偷偷从门缝向外看去,见楼廊里每个包房门前都站了一位灰袍侍者,心里不禁骂了一句变态,又退了回去。
白首的药无人能解,她笃定太医院束手无策,今日若见不到张天兴,拖到明日都不知他是否还有命再来这添香院了。时机不等人。
玉沐尧环视一周,只有走窗这一条路了。
添香院依明河而建,二楼东侧这一排房间均是临河,风景独好。张天兴的相好也是二等花娘,想来都在同侧。
窗下虽无路,可明河上泛着零星花船,不远处拱桥尚有行人,可如今只能赌这一把了。
玉沐尧翻身出去,不少房间都开着窗观景,她只能倒挂在三楼窗沿下,躬身缩背,一点点挪动着,去分辨各房中动静。
弹琴唱曲的,插科打诨的,还有那不堪入耳的……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玉沐尧藏在黑暗中的脸也渐渐烧红了起来。
直至快到尽头,倒数第二间,窗子紧闭,可玉沐尧听力极佳,终于发现了端倪。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哎哟我的小亲亲,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磨蹭了,快把钱都拿出来,今夜我们就远走高飞……”
“可就这么走了,添香院不会放过我们的呀……”
“添香院算个屁!再不跑可就真来不及了,你走不走,不走把钱给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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