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
崔棋冷静的声音压制住了众人的胡思乱想。
“小的以前从来没见过。那小子看上去十七八岁,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白衣服跟仙人似的……”
“对对,那小白脸长得也好,桃花眼特别勾人,咱们朱舅爷就是看上……”
大嘴巴说到一半,被方脸拽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收了声。
不知为何,崔雪琅听这描述,直接在眼前勾勒出了白天见到的那人,一双勾人桃花眼,说得不正是玉沐尧。
要真是朱逸致冒犯了质子,被打成这样也情有可原,只是原来打听那东云质子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真是他亲手打了你们?”崔雪琅问出心中疑惑。
方脸的赶紧答话,“第一次是在街上是他,今天在燕王府,是他的帮手,带着竹面具,小的们不认识。”
崔棋看着女儿眼神闪动的样子,察觉出端倪。
“雪琅,听你的意思,怎么好像知道这个人是谁?”
崔雪琅还未来得及解释,又听刚才他们来的方向传来喊声。
“遭贼了!抓贼啊!”
崔棋顿觉头昏脑涨,今晚相府出事接二连三,说没人在背后捣鬼都难信。
众人又赶往前院,竟是崔棋的书房招了贼,此刻门窗都大敞着。
书房重地,无人敢往前凑,只有崔雪琅敢跟着崔棋进去查探。
崔棋直奔书架后面的暗格,果然见暗格打开,他额头已是渗出细汗,将里面东西一一清点,竟是无一丢失,尤其是那本最重要的账本,就摊开在表面。
赫然记录着他与朝堂党派门生之间笔笔交易!
崔棋大惊,拿着账本整个人瘫坐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
“父亲,可是丢了要紧之物?”
崔棋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那贼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机密,却没有更进一步,还将东西摆到明面上来,说明这一切,是一个警告。
可他一向谨慎,进来也无仇怨,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得罪谁了?要说皇上,他是不相信花显容有这个能耐的。
崔棋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地看向崔雪琅。
“你说,你知道是谁打上了朱逸致?”
崔雪琅被一反常态的父亲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
“女儿没猜错的话,可能是东云大皇子玉沐尧。”
玉沐尧根本不知道右相府的鸡飞狗跳,就莫名其妙担了崔家的敌意。
衣柜里都是仙气飘然的款式,今儿下午特意买了一身华贵衣裳穿了,又仔细盘了头发束上金冠,玉沐尧摇身一变,已成了一个浪荡公子哥的形象。
摇着一把折扇,大摇大摆地进了眼前花灯玉璧的建筑——添香院。
不同于其他俗地,进门没有刺鼻脂粉气的老鸨子和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见人就扑,而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灰袍侍者前来接待,引着玉沐尧进了一楼大堂。
大堂尽头是高台,正表演着歌舞,姑娘们各个极美。台下是一个个月桌,供客人们饮酒赏乐。
对于这些,玉沐尧只是简单一扫,目光就又落到了远处一个穿着常服的老男人身上。
老男人跟着一个同样打扮的灰袍侍者,正穿过大堂登上二楼楼梯。他带着焦急和警惕,时不时四处张望,一回头就露出了真容。
太医院院首张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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