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能性,像一簇火苗,重新燎热了花晏九的心。
“城外桃树上的字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当时险些被守城发现,属下打晕质子就将人带走了,照理说不曾有时机刻字……”
“字迹并不新。”
“许是质子后来偷偷回来过,人送到无极宫之后,我等与主子一同蛰伏,自是不方便打探。而且主子当时说过……”
后面的话,木蛟不敢再说下去。
“此生与他缘尽,不该再有牵扯。”
花晏九替他说出了后半句,这确是他当初的想法,自己的宿命,不该将小东西牵扯进来,所以放他自由。这也依旧是他现在的纠结,只是……再也没办法像当初那么决绝了。
恐怕,要食言的。
“这玉冠,埋在树下。”
“质子为主子立了衣冠冢?倒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也不枉主子善待他。”
是啊,既能冒着生命危险回来为他立衣冠冢,又为何口口声声说恨他呢……
“你觉得,小尧儿对本座,是什么感情?”
木蛟再次懵了,想到龙井说主子喜欢质子,主子到底想要他,回答什么……
龙井呢,救命啊……
玉沐尧当夜就住在温泉庄子上。
两副药,白首要明日才能调好,且她的内伤明日还需再调理一次才可痊愈。
玉沐尧的住处安排在空旷幽闭的庭院,无人伺候。
是白首特意给她留的空间,以防身份泄露,实在周全。
玉沐尧泡过温泉,全身松散的瘫在床上,一切都安排得舒适妥当,可她就是思念起了归燕楼。
还有,那夜在归燕楼外,试图强吻她的纨绔魔头……
玉沐尧崩溃地将这画面甩出脑外,辗转反侧,竟是到子时才堪堪入睡。
她做了一个梦。
十岁一个夜晚,花晏九说带她上街去玩,却领着她到了添香院门前。
平时她也接触一些官宦家的同龄公子,有那调皮的,提到过这个地方——炎京城最有名的青楼。
她才十岁啊,燕王就想带她一起喝花酒?!
看穿玉沐尧想法,花晏九拍了拍她脑门。
“小小年纪,满脑子想些什么!今日教你驭人之术,好好瞧着。”
驭人之术……还不是喝花酒吗?还让她在一旁瞧着?……
玉沐尧正要拒绝,花晏九却一拐弯,将她拉进了对面的酒楼,要了二楼临窗的包间。
玉沐尧靠窗,花晏九与她坐在同一侧,带着她观察对面添香院进出的客人。
“驭人先要知人,想让一个人听你的,有很多种方法。有时甚至并不需要对方真心臣服,越是不完美的人,他的不完美越有可用的价值。”
花晏九头从后面凑上来,在她耳边说着一些高深的道理,玉沐尧感受到他的气息,全身紧绷起来,根本没法专心。
“看,那是太医院副院使张天兴。可看出有何问题?”
顺着花晏九的指示,她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拉着一位娇艳花娘的手,依依不舍的从里面走出来。
玉沐尧毫无头绪的摇了摇头。
“看那姑娘头饰,是添香院的二等花娘,一夜千两。再想想?”
花晏九循循善诱,玉沐尧终于恍然大悟。
“太医院副院使是三品官,一年俸禄只有三百两!”
“不错,还不算太傻。”
花晏九揉了揉她的发,眼里的骄傲并未让玉沐尧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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