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晏九戴着面具遮住上半张脸,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略带邪气的薄唇。
闲庭信步穿过凤鸣阁,省去了躲躲藏藏,想着如何继续昨夜未完成之事。
走到归燕楼门外,却已经察觉到,室内根本无人。
花晏九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冲进寝殿,见包袱还在,才暗自松了口气。
真怕小东西又消失。
从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如今却失了所有把控。如此被动,花晏九很是不喜。
若是他知道玉沐尧正与另一个男子单独同处一室,品茗谈心,怕是要把房子都烧了。
此时,白首已为玉沐尧做完一轮调理。
突然白首全身僵硬,似在用力抵抗着什么,眉毛也开始结上一层冰雾,看得玉沐尧心惊。
“先生,你怎么了!”
白首摇摇头,“能不能麻烦玉姑娘,先扶我去隔壁。”
玉沐尧不作他想,立刻上前将人扶住,女扮男装十年,早已没有了男女大防的禁忌。
白首虽瘦弱,个子却不矮,半个人的重量压在玉沐尧身上,她却依旧每一步走得极稳。
隔壁似是一间茶室,风格雅致清新。
玉沐尧将白首安坐在地面的矮榻上,自己坐到了对面。
“多谢。”
身上温热的触感消失,白首垂眼,藏起了一抹不舍。
室内温度比外面高出不少,白首渐渐缓和了过来,又恢复了翩翩如玉模样。他开始为玉沐尧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很香。”
品茶,也是到了燕王府后,花晏九教的。
玉沐尧此刻脸色有些泛红,额头渗出细汗,整个人看过去娇艳了不少。
“此屋地下有温泉流过,我这身子骨畏寒,玉姑娘迁就些。”白首略带歉意。
“先生的寒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沐尧还是担心,与给自己诊治有关。
白首似看透她所想,“姑娘不必自责,这是先天旧疾,与姑娘无关。”
“先生医术入神,也无法根治吗?”
“白首本该活不过及冠,现在已是赢过天命,又何须苛求其他。”
玉沐尧看白首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随时会丧命,心下更加佩服,举起茶杯向白首敬了一敬。
“先生有大智慧,尧不能望其项背。”
白首犹豫一二,最终开口。
“既玉姑娘叫我一声先生,白首也托大一次。逝者已矣,然余生可贵,希望姑娘可以放下仇恨,为自己而活,相信这世间定然还有许多待发现的美好,就如同我与姑娘的知己情谊。”
玉沐尧抬眸,白首是出尘之人,竟也为自己的俗事规劝,这等不讨好的事情,白首却愿意对她说。
可见是真心为自己好的。
只是……她做不到。
“余下人生,即只剩一天,若与他无关,也是嫌长。”
玉沐尧轻轻答道,似是对白首说,又像对自己言。
白首眼眸微闪,早料到如此,不是吗?
当初便察觉到她求生的意志并不强,因此喂下假死药的时候,药效才发挥的那么顺利。
“既如此,无论姑娘要做什么,白首鼎力相助。”
“为什么?”
玉沐尧不解,又觉得如此直白,驳了白首的情面,补充道:
“多次获先生相助,已是亏欠,当是我回报先生。”
白首压下心底的话,“就当是看在我与你师傅至交的情面上吧。”
花晏九赖在玉沐尧的床上等了许久,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天竟都黑了,却还没有小东西回来的迹象。
不禁有些担忧,莫不是被宫里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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