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样的人相处,所有伪装都是无益。
玉沐尧倒是倏然感到轻松,她发现,多年以来,白首似乎是唯一一个,她不用伪装就可以面对的人。
她露出一个邪笑,“宫里现在该是热闹得很。”
白首有些看得痴了,他就知道,她不同于普通女子。
天炎皇宫,朝堂大殿。
皇帝花显容坐在高位,此刻脑子嗡嗡乱。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花晏九五官深邃大气,花昱岚端正阳刚,偏花显容一双三角眼,看过去阴郁非常,缺少皇帝的威仪。
殿下有人发言,正是光禄大夫宋学真,在禀报昨日坊间发生之事。
花显容根本听不进去,今日寅时便被偏殿太监宫女们的尖叫声吵醒。
这些奴才不识诗书,最是迷信,前朝狸猫换太子的话本子人尽皆知,此刻宫中已是沸沸扬扬,只不过不敢传到他面前罢了。
花显容这位置本就坐的名不正言不顺,对此尤为敏感,此事唯一得利之人……当是太后,他内心有了怀疑。
“皇上!!小儿之言虽不可当真,可坊间学子们已在热议了!”
文人论政是天炎传统,历代皇帝皆秉持开放态度,甚至从中汲取良策,以为长治之法。
花显容虽不满,却也不能明着打压。
“皇上乃天子,当顺天意,遂民愿,庇佑天下子民,老臣恳请皇上决断啊……”
宋大人字字情真意切,句句铿锵有力,最后扑通长跪不起,简直把花显容架在火上烤。
朝野内外,同时生事,难道会是巧合吗?
“众卿可有想法?”
花显容看着满朝文武,各个低头垂眼,不禁烦躁。
他点了一个年轻文臣,“向良,你说说看。”
向良不过二十出头,乃新科榜眼,皇帝亲封正四品户部侍郎。他本是家境贫寒的外乡人,在京一无所靠,正因此才受到了花晏九提拔。
向良上前一步,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此人平时恃才傲物,眼高于顶,可到底经验有限,满朝文武都说不出个一二,他哪儿有什么办法,开口愈加磕磕绊绊。
“回皇上,臣,臣以为……这流民……都是边境来的刁民,对!他们不仅毫无贡献,里面说不准还藏了邻国的奸细!可将他们全部赶出我天炎,如此还可省去一大笔安抚开销……”
“荒唐!流民也是天炎子民,你竟如此怂恿陛下行不义之事,其心可诛也!”
宋大人气得胡子发颤,直接从地上趴地来指着向良大骂。
群臣也跟着复议,里面既有三朝老古板,也有太后一族的人,大殿之上顿时乱作一团。
花显容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如此无力。
这时,一小太监从后殿悄悄进来,对着太监总管魏大全悄悄耳语。魏大全又凑到花显容身旁低声汇报。
“皇上,昱王出事,太后过去了。”
花显容心下大喜,这傻子病的还真是时候。顿时松了口气,轻咳两声,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众爱卿,昱王兄身体有恙,朕心难安。流民之事,明日再议,退朝吧。”
说完,花显容也不等大家跪安,匆匆地走了。
御辇抬着花显容往浮游殿方向,魏大全小跑跟在一侧。
“快些点,去看看太后到底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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