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年前，本市发生了一场命案。

著名导演张雷的妻子在家里被杀，凶手是妻子的闺蜜。

杀人动机是情杀。

张雷经不住勾引，睡了自己妻子的闺蜜，本以为是一夜之情，没想到闺蜜当真了。于是动了杀心，去张雷家里，用菜刀在张雷妻子身上捅了十几刀。杀人后还割下耳朵鼻子，用火烧焦她的整个脸部皮肤，让她死也死得难看。

事情一出，各大媒体一时间争相报道，成了当年娱乐圈的大新闻。

然而，各大媒体不知道的是，现场的受害者不只有张雷妻子一个人。

当警察赶到时，那个疯了一样的女人，正要杀死张雷的孩子，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警察当场击毙凶手，救出了儿童。

这一过程被隐瞒了下来，因为那个婴儿并不是张雷的亲生女儿。那是个不满一岁的男婴，是女儿奶妈的孩子。

案发当时，奶妈正抱着张雷的女儿，在顶楼的婴儿房间里喂奶。而张雷的妻子刚接了一部关于画家的戏，在客厅里给奶妈的儿子画素描，揣摩做画家的心情神态。

于是，悲剧发生了。

男婴和凶手都躺在血泊里，婴儿大声地啼哭着。

即使有经验的老警察，都忍不住偏开眼神，不敢看婴儿的脸。

婴儿的鼻子和嘴唇被凶手割掉，脸部皮肤被火烧毁。

婴儿本应招人疼爱的笑脸，此刻就像一个狰狞的恶魔。

事后，张雷给了奶妈一百万，算是给孩子的补偿。并且答应孩子长大后，负责安排工作，照顾生活。一百万，在平均工资不到一千块的奶妈老家，可以生活一辈子。

从此，奶妈就把这个秘密咽在了肚子里，没有再跟任何人讲过。带着钱和孩子，回了老家。

孩子叫牛牛，从小脸上缠着纱巾，没被任何外人抱过。村子里的人，都说牛妈妈在城里生了怪胎逃回来，这孩子是不祥之兆，还曾经克死了著名导演的夫人。

牛妈妈带着牛牛躲避着村里人，不招谁不惹谁的过着自己娘俩的小日子。

牛牛到了六岁还不会开口说话，但是能听懂妈妈在说什么。

牛妈妈带着孩子去看了好多医生，都得到了同样的结论。

孩子的发声和听力器官都是完好的，对语言的理解能力也没有问题。很大可能，是婴幼期受到过过于强烈的刺激，导致孩子长大之后，不自觉的在心里关上了发声的开关。

七岁的时候，牛牛上学了。

牛妈妈送牛牛到学校门口，看着他带着特制的面具，背着小书包，第一次离开妈妈走进陌生的人群里，和一群同样大的孩子们走进了教室。

孩子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生物，他们能瞬间找到在一个集体里，谁是要巴结的强者，谁是可以欺负的弱鸡。

比如在一个家庭里，妈妈强势，孩子就会跟妈妈好，而冷落爸爸。要是爷爷奶奶来了家里，孩子就会去讨爷爷奶奶的欢心，而去对妈妈采取另一种态度。趋炎附势是从孩童时代就开始的本能。

于是，没多久，班级里的孩子们就发现了可以欺负的对象，就是每天戴着面具，还不会说话的小牛牛。

开始时，孩子们追着牛牛，让他摘下面具给他们看看究竟长的是不是有传说的那么丑。

慢慢的，就演变成孩子们追着牛牛，嘴里喊着：“丑八怪！上锅台！不要脸！死了不给埋！”

最后，变成了十几个男孩把牛牛按在地上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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