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斌随着众人出了厢房,缓步往前而行。顾盼间便见距离厢房约三四十步处,有一个廊坊。
那廊坊前门,有个木栅栏,之后也是三开进大门,有门廊,又有七八根门柱撑了屋檐。
过了门廊再往里去,便是一处四合院子。院子两旁也是一排偏房,琳琅四周也应该种了些花草,在这暗夜里只闻见花香,隐隐绰绰,看不清种的是什么花。
见潘斌一路上左顾右盼,身后跟着的内侍大急,赶几步走上前来小声提醒他:
“这位将军,面见陛下,需恪守礼仪。”
潘斌第一次见皇帝,哪知道什么礼仪,但看前头排成一字长龙的众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一个跟一个往前缓缓走去。
潘斌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往前挪动。
众人顺着直廊又往前走,来到一处像是大厅一样的地方。门口站了两个内侍,中间厅门大开着,里面灯火通明。
门头上挂了一个牌,写了“内衙”两字。潘斌想想此处该是皇帝办公的地方了。因两旁不但有禁军守护,左右一边还各站了内侍打扮的人。
潘斌尾随着众人,来到门口处,却见他们站在门口不在往前面进,排在最后的潘斌也不好去前面观看,只得老老实实在后面待了。
过了片刻,厅内走出一个内侍来,站到门边大声喊道:
“众官员进!”
为首的白重赞和李重进两位将军这才迈腿进入内衙。身后之人也缓缓跟着进入。
这内衙如今暂做行宫之用,原来平时也就是州府官员的办公之所。原来是潞泽两州节度使李筠的办公之地。如今皇帝派他去守潞州,泽州这处就暂时归皇上做了行宫之用。
随着他们进了内衙,潘斌趁机看了看此处,地方也并没有多大,约有五六十平方吧。屋内空空荡荡,除了上首处摆放了一张大桌子,四周摆了不少烛台,其他地方空空如也,也并未见到太多装饰之物。
只是在内衙地面之上中间处有两根木柱,撑起整间房屋的瓦基。
众人进了厅内,以右侧为尊,分左右分为两列,在两根石柱雄间空地前站住,个个叉腰而立。
厅内空间过小,如今又站了这许多人,赵匡胤又提醒他站在最后便好。而前面之人,人人相互之间都留有位置,所以轮到潘斌时,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堪堪将他挤在门边位置。
潘斌也不计较那么多,谁让自己官微职低,也学了他们的样子,双手在铠甲腰边一叉,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一帮人摆了架势,只看了上首唯一的座位处,相互间也不说话。
约过了盏茶时间,从桌后面屏风处转出一名内侍来,潘斌微微伸头一看,认出来是那日去军营中宣旨的镹天公公。
那内侍往前走了几步,在长桌一脚站定,张口喊道:
“陛下到,众将跪。”
潘斌还没弄清楚喊的什么,便见前面十多个多个将军呼啦啦,伴随着铠甲片的摩擦声,纷纷双膝跪地。潘斌也赶紧有样学样,在门口角落处老老实实跪了下来。
潘斌跪下,一双眼睛往右侧撇了撇,与他正对面的乃是一名胖乎乎的将军,刚见过,却忘记了他的名字。
只见他以头抵地不敢抬头,潘斌也赶紧低下头去。
大厅上静若无声,少倾便听得从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之后便是椅子拖动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似乎有人从后面来到了前面,在唯一椅子处坐了下来。
又听的那内侍又喊了一声:
“陛下到,众官见礼。”
便见堂上众人这才直起腰来,双手往前一送,抱拳为礼,口中齐喊道: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潘斌哪知这些规矩,只能有样学样。他们说的什么,他也不懂,只好张口闭口装作附和,就是不敢发音。
众人三呼万岁已闭。只听得前面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
“众将军免礼。”
跪了一地的将军,这才应道:
“谢陛下。”众人呼啦啦才站起身来。
潘斌在后面也跟着站起身。潘兵站在队伍之后,前面还有六七人,个个站得笔直。他的视线完全挡住,也看不清前方的具体情况,更看不到刚才说话得皇帝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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