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离原不想凌薇涉险,不过她觉得此事只有她可以胜任,只好由着她。
周鄢觉得贸然带凌薇进宫会引起司空皓的怀疑,故而派人散播了一些消息,说是民间出了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多年无子的妇人在神医的医治下怀了身孕。
如此,才能让司空皓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司空皓派人打听后立刻传召周鄢,命他寻到这个神医。
周鄢打算三日后带凌薇入宫。
凌薇想着可能有一段日子见不到音离,便趁着这段时间,拉他去街上闲逛。
二人没想到,周鄢散播的神医消息惹得一些人起了坏心思。
正如此刻,他们站在一家排队长到没有尽头的药堂外面,听着那些人交头接耳,心情复杂。
“就是这位神医,可了不得啦,我老伴的多年顽疾便是他治好的!”
“听说快死的人都能被他救活!”
“这么了不起?”
“自然是真的!神医便是神医,都不用诊脉就看出了我的病症所在!”
“……”
凌薇撇了撇嘴,才不想管这些傻子的死活,正要拉着音离离去,不经意间瞥见两个身影从药堂内走出来,脚步瞬间顿住。
“等我一下。”她转头和音离说了一句,接着脚步飞快地走向那两人,同时摸出袖中紫檀香扇,装作不经意间路过的样子。
杜雅一手拿着药包,一手扶着叶永成往前走,眼尖地看见了凌薇,忙高声道:“小神医,小神医!”
凌薇停下脚步,装作才看到他们的样子,神色平静地瞥了杜雅一眼,这妇人和她现代的母亲着实生得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们。”她淡淡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杜雅手中的药包,“这是给你家翁配的药?”
“正是。家翁多年受顽疾困扰,听闻这神药堂的大夫能活死人肉白骨,我们便想着来瞧一瞧。这不,抓了几包药试试。”杜雅对凌薇上次救了自己公公之事十分感激,说话的语气也极其客气。
“小神医这是去哪里啊?”叶永成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对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亦十分欢喜。
若是良青当年未死,雅儿腹中胎儿仍在世上,也该像这个少年这般大了。
“出来闲逛罢了。”凌薇语气淡淡,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恕在下直言,若是老先生服了这味药,怕是病情会加重。”
叶永成的眸子中满是震惊:“此话怎讲?”
杜雅也是不敢置信地望向凌薇。
“江湖骗子,假借神医名头罢了。不过”凌薇话锋一转,“信与不信,在于你们。”
她不会管寻常人的死活,可杜雅毕竟和她现代母亲长着同一张脸,到底看不过眼她被骗。
“我信!自然信!小神医的本事,我们有目共睹!”杜雅忙扔掉了手中的药包,有些后怕地道:“幸好又遇到了小神医,否则就要被骗了。”
叶永成的神情也是很气愤:“这些人,简直视东岐律法为无物,明着害人!”
忽然,一声怒喝:“谁害人了?!”
三人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穿着黑色长衫的白发老者拄着拐杖向他们走来,步履有些蹒跚。
身后,跟着两个背着药篓的小药童。
“你们,竟敢丢了我开的药,还污蔑老夫害人!哼!往后,你们不许再来我神药堂!”白发老者一出现,周围都是溢美声。
见凌薇等人惹怒老神医,纷纷指责他们不识好歹,有幸得神医诊治还不识好歹。
叶永成的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开口让凌薇不要理会这些人,便听得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老东西,你这般害人,还自称神医?真是不害臊。”
白发老者捏着拐杖的手忍不住收紧,咬着牙道:“你,你个无知后生,竟敢质疑老夫?来人啊,把他们三人给我轰出去!”
神药堂内忽然跑出几个武夫,只是尚未近身,就被凌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穴道。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来我神药堂闹事?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派人报官了!”白发老者用拐杖指了指凌薇的脸,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早就拿拐杖打在这小子身上。
就在这时,排队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倒在地上,惹来一阵惊呼。
“哎哟,孩子他娘你这是怎么了?神医,神医,你快给我妻子瞧瞧!”一个壮汉抱着农妇跪到了白发老者面前,神色焦急。
白发老者先是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接着转头看向身后的药童,沉凝着道:“给他赐药。”
其中一名小药童便掏出小木盒,走到那壮汉面前,打开木盒,将木盒中的黑色药丸递给了他。
壮汉忙伸手接过,千恩万谢:“多谢神医赐药,多谢神医赐药!”
他正要给农妇喂下药丸,便听得一道声音阻止了他:“你若是喂她吃下,怕是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她便要一命呜呼!”
壮汉一时怔住,目光看向凌薇,围观人群也看向了她。
不乏有指责她的。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既然你不信老夫,就将药丸还来便是,往后也不要进我这神药堂了!”
他说完就给了药童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上前,似要收回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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