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正是站在凌霜身后的凌薇。
没等上官湄开口怒斥,凌霜就干脆地答应,“好啊。阿微自小聪颖绝伦,许久未听你作诗了。”
她不曾听过凌薇作诗,不过当年那句“民为贵,君为轻”,可是让她记忆犹新呢。
能得祭酒大人一句称赞,自然非池中之物。
上官湄起初只觉得凌霜看不起自己,竟派一个丫鬟来应付她,不过转念一想,若这丫鬟输了,可是会丢尽上渊小郡王府的脸面。
左右,她并无损失。
“既然如此,若是待会输了,你这丫头可别哭鼻子。”上官湄看向凌薇,先将丑话放了出来。
她从不觉得一个小丫鬟能胜过自己。
整个燕京城,除了自小颇负盛名的孟心月,就无人比得过她。
诗词歌赋,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
她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待会这丫头会输得如何一败涂地,又会如何痛哭流涕。
“上官小姐,请赐教。”凌薇言简意赅。
“好。”
上官湄见凌薇还在死鸭子嘴硬,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转瞬找了两男一女当考官,规则及胜负皆由他们评判。
这三位也是燕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子才女,且为人刚正不阿,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三人交头接耳了好一阵,最终将那位穿着灰白色长衫的公子推了出来,算是主考官。
上官湄对他较为熟悉,那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唤做陈峯。
他敬重所有有学识之人,不分男女。
陈峯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我等商议了一下,今日风和日丽,景色宜人,不若以“风”为题,请二位作诗。评判以其中一方接不上诗为败方,如何?”
凌薇和上官湄双双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二位谁先开头呢?”陈峯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先起头的一方可是有劣势的。
“我可不想被人家说欺负一个小丫头,你先来吧。”上官湄的话语有些轻蔑,连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不屑。
她心内冷笑不已。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丫头必输无疑,偏她还自不量力。
“不必,长者为大,上官小姐先请。”凌薇不卑不亢,眸子里射出一道淡淡的寒光。
上官湄掐着手掌心,好一个长者为大,小丫头拐着弯骂她是老姑娘咧!
燕京城谁人不知,她如今二十有三却尚未许配人家。
虽然家世显赫,可背地里那些人将她形容成了母夜叉,无人敢娶。
这简直无异于在她心窝上捅了一刀!
“好,既然如此,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上官湄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吟诗:“风罢雨歇檐滴漏。”
“好!”周围一片叫好声。
凌薇立刻接上,“斜雨细风不须归。”
叫好声愈发激烈。
“西风瘦马夕阳残。”
“东风夜放花千树!”
“”
“”
二人你来我往,赢得喝彩声连连。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上官湄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略显弱势。
反观凌薇,气定神闲。
她几乎不假思索,随口便能作诗一首,且极其巧妙地与上官湄所作的诗对应,更显压倒之势。
这一回,该轮到上官湄作诗了。
她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番,才迟疑着开口道:“风吹帘动泠泠飘,犹如珠玉落盘绕。”
众人尚来不及发出赞叹,又听得另一道声音紧随其后。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
一时间鸦雀无声。
别说那些自诩名门的才子才女,便是孟心月,也久久不能回神。
那般七言绝句,纵然是她,也做不到随口吟出。
上官湄更是冷汗涔涔,支吾了老半天,却再也吐不出一句与“风”有关的诗词。
“阿微向来是极厉害的。”凌霜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完全沦为了妹控。
“夫人说的是。”顾放只能附和。
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称赞声。
胜负已然揭晓。
半晌,那李峯看向凌薇,频频点头道:“是这位姑娘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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