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谁人不知,清归堂主是个吃斋念佛的性子,往日就拿着一串佛珠诵诵经,偶尔顺手搭救一个垂死之人。
外人道他菩萨心肠,可只有夜阑阁和清风楼的弟子晓得,但凡清归开始转他的佛珠,怕是有人要丧命了。
“哼,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算计阁主和副阁主,老子非将他们挫骨扬灰!”七弦握住腰间软鞭,眼中已是滔天怒意。
“好。那便走这一遭。”月容看了脚边的璃儿一眼,这小家伙不让抱,暗暗思忖着要不要拿个粗麻袋套起来?
璃儿瑟缩了一子。
狐狸尾巴夹了起来,有些戒备地看着月容。
月容摸了摸鼻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花绯,这边夜阑阁和清风楼暂时交于你……”月容想到什么,目光转向了风羽,“和风羽一起打理。你有涵柔姑娘,总归是不舍得走的。武林盟主针对夜阑阁一事,你们多上点心。”
之前夜阑阁杀了武林盟主的儿子,这仇怨结得有些深。
“是,堂主放心。”风月和花绯都对月容极为敬重。
“让你们给华裳公主送去的礼物送了吗?”月容又看向风花雪月,生怕他们给忘了。
“送了。华裳公主暂时动不得,可略施惩戒还是可以的。”雪尘勾唇,声音清冷。
“她既敢碰广闻先生,往后自是逃不了凄惨下场的。”月尘眸光亮得惊人。
“好。”
……
此时,思霞殿。
十几个黑衣死士抓着两个婢女入殿,将她二人踢到了赫连雪儿跟前。
这两个婢女,正是先前逃走的若凝和如心。
一见华裳公主,二人哭天喊地般讨饶,磕头:“公主,求公主饶了奴婢!!!”
赫连雪儿正坐在软榻边喝茶,闻言放下茶杯,上前将她二人踹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小蹄子,让你们跑,让你们跑!!!再跑啊,不是很能耐吗?”她唇角带着狠毒的笑意。
“公主,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公主,咳咳,手下留情。”
若凝和如心被踹倒在地,嘴角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赫连雪儿却又不解气似地去扯二人头发。
十几个死士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外界传言华裳公主温柔善良,当真有失偏颇。
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泼妇竟是西昌国的小公主。
赫连雪儿还在继续。
突然,若凝袖中滚落了一个药瓶,掉到赫连雪儿脚边。
“这是何物?”赫连雪儿松开二人的头发,眼尖地发现这个药瓶,并拾了起来。
“公、公主,那是奴婢母亲寄来的沉水香。”若凝的表情,显然不想将此物给她。
赫连雪儿自小霸道惯了,她看上的东西,又岂有返还的道理。
“本公主瞧着不错。这沉水香与我往日所见不同,有何功效?”她瞧上了这个药瓶。
“这,这……”若凝眼神游离。
“公主,这是下等之物,配不上您的身份。”若心在一旁帮腔。
赫连雪儿这人有个特点。
越不让她得到的东西,她偏偏越想得到。
“本公主只问有何功效。何必吞吞吐吐,说!!!”
“回公主,”若凝抿了抿唇,“加入了一剂幻香。若是给男子服用,会将眼前之人误当作最心爱的女子。”
赫连雪儿一愣,眼中带了狠厉,“你们用此香作甚?可是想勾引阿霆?”
若凝和如心一直跟在她身边,未见过其他男子,怕是起了龌龊心思。
若当真如此,她是留不得她们了。
“公主,奴婢冤枉啊!奴婢万万不敢作如此肖想啊!!!”若凝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可惜赫连雪儿无动于衷。
“公主恕罪!奴婢姐妹俩是看上了苍北大哥,这才、这才……”如心捂着红肿的脸,边哭边道。
赫连雪儿扫了一眼两人,见她们神情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
指尖抚过白色瓷瓶,眼眸微眯了眯。
若是她们能得苍北青睐,倒也是好事一桩。
如此,可助她早日与阿霆成婚。
不过嘛……
“这沉水香不可滥用,本公主先替你们收着。”赫连雪儿开口,不容拒绝的口吻:“去收拾行礼,明日随阿霆启程,返回西昌。”
“是。”
若凝和如心颤巍巍地去收拾行礼了。
赫连雪儿捏紧瓷瓶,心中生了主意。
……
十日后。
南曜国,琼王府。
望兮院。
子时。
黎修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
他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何缘故,总能梦到凌薇那一双赤红的眸子。
彷佛地狱罗刹,来找他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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