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贵女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楚阳公主。

这八公主是不是中邪了？

怎、怎么帮这个十姑娘说话？

“不曾打疼。就是破坏了你的赏花宴，有些抱歉。”凌薇抽出自己的手，煞有其事地道。

“无妨。赏花宴本就为你一人举办，她们无关紧要。”

“公主，您可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个狐媚子，只怕出身风尘，惯会使迷惑人的手段！”李妙乐忿忿不平地道。

“就是啊，公主，她既不会吟诗作对，只怕琴棋书画也一窍不通。公主为何要请她赏花？她在此便是多余。”另一位和张梦烟交好的赵姑娘附和道。

“闭嘴！”楚阳公主怒极，抬手甩了她们一人一个巴掌，沉声怒喝：“你们又算哪门子的名门闺秀？张口狐媚子，闭口风尘女子，嘴里这般不干不净，一个个都如同下等女子做派。”

“做人先学德！你们会琴棋书画有何了不起？要本公主说，你们在场所有女子，毫无修养学识，皆抵不上她一人！！！”

楚阳公主转头，见凌薇对她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一股春风拂面而过，不由绽开了嘴角的笑容。

一片万紫千红之中，只有小薇儿这张脸，入了她的眉眼心间。

“公主殿下请息怒！”世家贵女们“哗啦啦”跪倒一大片，诚惶诚恐地低头请罪。

“你们都给本公主滚！往后，也不要踏入公主府一步！阿五——”

一道霜色身影立刻出现在楚阳公主面前，“公主请吩咐。”

“把她们给我统统撵出去！！！若是她们今后敢踏足公主府半步，给我狠狠打断她们的腿!”

“是！”

世家贵女们显然吓得不轻，没待阿五驱赶，齐齐起身告辞。

这是凌薇第一次对楚阳公主其人另眼相看。

只是，她终究给不了任何回应。

……

之后几日，凌薇时常会想起临出公主府之前，楚阳公主说——

“我原先想过，再见到小薇儿，定要这般说……本公主不妨直言，叶公子可听好了，本公主甚是心悦你，只要你点个头，我便招你为驸马，此生唯你一人便是。”

“后来又想想，毕竟我这份喜欢异于常人，想来你不能接受。罢了，我暂时放弃小薇儿。若有一日，皇兄胆敢负你，我必将你抢过来。”

……

从回忆中回神，凌薇已不知不觉散步到了湖边，但她现下不识路，一时竟有些惆怅。

早知道就让春夏秋冬跟着她了。

远远的，就听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仔细辩听，似是女子。

凌薇抬眼望向声音来源，恰好一白衣女子出现在视线里，与她四目相对。

有几分熟悉感。

凌薇想了想，似乎前几日在公主府见过这个娇滴滴的小姐。

那女子见到凌薇先是一愣，继而从容上前，先行见礼，“小女张梦烟，太师庶女，我们前几日见过的，十姑娘。”

“哦。”凌薇只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

张梦烟面色尴尬，身后的丫鬟立刻赶来为她打抱不平：“小姐，您何必自贬身份同这下等人说话？”

凌薇抬手，毫不客气地打了这丫鬟一个巴掌，直打得她头昏脑胀，口吐鲜血。

“抱歉，手滑。”她冷冷开口，“张姑娘，你家丫头也忒没教养了，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

张梦烟闻言弯身行了一礼，柔柔弱弱地道：“对不起，十姑娘，是我没有教好婢子，惹你生气了。”

凌薇没有说话，眼中满是嫌恶。

“小姐！您很快就是琼王府侧妃，她连个侍妾的名头都没有，何必如此低声下气？您身份比她不知高贵多少。”丫鬟握着高肿的脸蛋，面带怨恨地看向凌薇。

“侧妃？”凌薇终于开口，眸色复杂到极致，“是他要说要娶你吗？”

她的心，瞬间凉到了极点。

“圣上旨意已下，琼王也接了圣旨，难道还有反悔的余地不成？！你识相的，赶紧讨好讨好我家小姐，说不定还能容你一席之地！”

“没你说话的份！”

凌薇猛然挥掌，将那丫鬟推出数丈之远，最后重重滚落在鹅软石路上，吐血不止。

张梦烟吓得脸色煞白，瑟缩了一**子，见凌薇转身欲走，忙伸手拉住了她，“十姑娘，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别怪琼王。都是梦烟不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

凌薇见张梦烟一边拉着自己的手，一边不着痕迹地往湖边退去，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她瞬间领会到了什么。

“恕我直言，白莲花这种把戏，在我面前，实在是不够看的。”

“十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我不懂。”

“你想玩是吗？那就试试看，我陪你一起玩。”

凌薇说完这句话，就伸手抓住张梦烟的肩膀，将她往湖里狠狠一推。

只听得“噗通”一声，张梦烟整个人都落进了湖中，呛了不少水，两只手还停在水面上不停呼救。

凌薇置若罔闻。

她在岸边站了许久，很快，就等来了她想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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