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雪儿知悉此事已是三日后。
她刚醒来,就从宫女偷偷摸摸的交谈中听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人顿时犹如晴天霹雳,回到思霞殿就大发雷霆。
若凝和如心颤巍巍跪在地上,忍受着赫连雪儿的打骂和折辱。
“公主,求您饶了我们吧!求求公主,我和如心阻了您的,是您推开我们,我们拉不住……”
“公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饶了若凝,她是妹妹,什么都不懂。理应罚奴婢这个姐姐!”
“不是的!公主,是若凝的错,您不要打如心!”
赫连雪儿突然大喝一声:“闭嘴!”
二人吓了一大跳,顿时屏住呼吸,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赫连雪儿抽出腰间软鞭,狠狠一挥,“啪”的一记打在二人身上,只听得二人凄厉的哭喊声。
她手下毫不留情,再次挥动软鞭,两记、三记……直将二人打得伤痕累累、皮开肉绽。
若凝和如心趴在地上,身上满是血污,连嘴角都不住地咳血,已奄奄一息。
赫连雪儿从小跟着皇后闻氏,耳濡目染,压根没将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心中只觉得晦气,吩咐思霞殿的太监和宫女抬走若凝和如心,关进了柴房。
谁知,那若凝和如心趁夜逃走,不知所踪。
就在赫连雪儿担心自己声名之时,皇后闻氏派了四名死士过来,悄悄入了思霞殿拜见她。
这令赫连雪儿欣喜万分。
她掏出上回慕容霆掉落在御花园的物什,摩挲着上面雕刻的三个大字:“九羽令”,嘴角不自觉绽出笑容。
有了阿霆的九羽令,还有母后派来的死士,她可以做很多事。
“你们几个——”赫连雪儿看向面前的死士,仰起脑袋,一脸高傲地道:“去给我查查,江陵王有什么把柄。事无巨细,都给我查个清楚。”
“是。”四人立刻领命而去。
她暗暗掐紧了掌心,上回偷偷给江陵王下了药,结果那凌微非但没事,反而她自己着了道,定是那江陵王搅得鬼!
他害她成为笑话,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除夕之夜。
今年也无甚不同,无非就是封金印、宴请群臣、休沐七日……
正月初一,赫连雪儿缠着慕容霆去街市逛灯会,原本美事一桩,奈何慕容霆说什么也要江陵王同去,使其硬生生隔在二人之间。
凌薇微微一笑,转眼就携纯阳殿十三公子同行,大摇大摆跟在两人身后。
这场面,好不壮观。
原本慕容霆和赫连雪儿一身便服走在南门坊市,奈何身后江陵王到处招摇,惹来周围百姓们的侧目,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他们识得江陵王这张脸。
素来听闻江陵王有十三公子相伴,但平日顶多带一两个出宫,这回所有男宠随侍在侧,未想到竟是这般绝世倾城,风姿各异。
衬上盛世妖颜江陵王,画面极为养眼。
“哇,你们看那位黑衣公子,俊美绝尘,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想必就是《逍遥录》里面的禁军统领。太太太好看了!!!”
“瞧那白衣公子也不错,温和有礼,行走间自有一股不凡气度。”
“那位红衣公子生得好是妖娆,这举手投足间都快将人迷晕过去。”
“有如斯美男,难怪江陵王殿下夜夜笙歌,无心朝政呀!”
“……”
看热闹的皇城百姓将两边道路围得水泄不通,对着凌薇和十三公子们指指点点,好一番评头论足。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前头的粉衣姑娘走路是不是有些外八,瞧着怪难看的!好像是华裳公主诶!”
“我瞧着像,好端端的姑娘,怎么这般走路,好生难看呀!”
……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言论统统传进了赫连雪儿的耳中,气得她面色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
北凌民风开放,百姓可对皇室指手画脚,这在西昌国是不可能出现的事。
普通百姓胆敢妄议皇族,可是杀头之罪!
赫连雪儿当下只能被迫接受,这里又不是西昌,总不能将这些刁民全部抓起来,然后统统杀了吧?
眼见赫连雪儿气得快要冒烟,身旁的慕容霆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劝慰道:“北凌与西昌不同,你且习惯习惯便好了。”
赫连雪儿瘪了瘪嘴,十二分的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身后,江陵王仍在招摇过市,如同一只开屏的花孔雀,令她生厌得紧。
她才不要嫁给这种无能草包!
看来,她要尽快施行母后说的那个计划了。
“阿霆,我听说北凌有放河灯的习俗,我们去买河灯吧!”赫连雪儿挽住慕容霆的胳膊,完全不给他推开自己的机会,一脸憧憬地道。
慕容霆推了推赫连雪儿,奈何她缠得死紧,怎么也推不动,若是动用内力又会伤到她,不由皱了皱眉。
赫连雪儿不容分说,拉着慕容霆去了街边的小摊,指着两个漂亮的河灯让他买下。
这厢,凌薇摇着紫檀香扇,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不远处的绮红楼,只见二楼某间香闺正开着窗。
一位红衣女子临窗而立,眺望远方,眸中染着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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