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凌薇一言未发,等待魏明远的下文。
“不巧,殿**上的香味正是那香粉的味道。”魏明远索性将话挑明。
凌薇忽的忆起方才上朝之前,魏明远问的那一句“殿下今日用的什么香?下官闻着甚是好闻。”,心道:糟糕,落进了这魏狐狸的圈套。
“……倒是我小瞧了魏大人。你何时知晓此事?”凌薇从魏明远手中接过匕首,直接收进了袖中。
既然魏明远已将话挑明,凌薇也不再藏着掖着,顶多闹到慕容霆面前,不过这样一来便有些麻烦。
魏明远又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锦帕,令凌薇的眼神一紧,他未错过她的眼神变化,淡道:“当日我去绮红楼抓捕夜阑阁逃犯,突然得知江陵王殿下遇刺,此时尚未过多联想,但殿下于御花园离去时,下官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山茶花香,此时心生疑窦。”
“第二回,是殿下临去望州前,下官再次闻到了那股异香。”
“第三回,便是在望州无人村,殿下昏迷之时,不过下官那时尚未想起这便是夜阑阁千面阁主身上的香味。”
“那你何时确定我的身份?”凌薇看了一眼两侧立着的虎啸军和禁军侍卫,刻意将嗓音压得极低。
“是昨日,元州刺史袖中落下一枚白色手帕,他直言那枚手帕归殿下所有。至此,下官斗胆做了一个猜想,又恰好朱三公子遇害,便故意让人将消息传到了皇宫,最后在大理寺监狱设了个套,静待殿下莅临。”魏明远亦悄声道。
二人此时的动作看起来极为亲密,惹得路过的文武百官纷纷侧目,有关二人的谣言又开始四散开来。
不过,那已是后话不提。
且说凌薇,听完魏明远一席话,忍不住在心中叹气,她终究百密一疏,竟忘了她平日惯爱用山茶花香的帕子,倒是叫魏明远寻到了突破口。
这大理寺卿,真是好本事啊。
“魏大人能坐上这大理寺卿的位子,果然靠的是真本事。”凌薇由衷地赞了一句,接着道:“既然你如今已确定小王便是夜阑阁的千面阁主,魏大人打算如何?直接回禀霆王么?可刚才有的是机会,魏大人却未告发本王,倒叫小王有些不解。”
凌薇此话一出,魏明远立时愣在原地,别说江陵王不解,他自己都很费解,为何方才竟没有向摄政王提及此事?
“若是下官向摄政王大人揭发此事,殿下又打算如何?”魏明远反问于她。
“不如何。魏大人尽管揭发,小王——”凌薇将唇凑到魏明远耳边,冷声道:“小王不妨事。”
魏明远感受到一股热气在耳边喷薄,霎时从耳根红到了脖子,未待有所反应,便见凌薇一把合拢手中紫檀香扇,转身迤迤然离去。
他望着凌薇的背影逐渐远去,心头生起一股莫名的异样情绪。此时的他,尚且不知这股异样情绪名为何物。
而凌薇却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音离问她之时,便将魏明远的话如实告知于他。
“若那魏大人当真告诉霆王夜阑阁一事,殿下当如何?”音离边走边问道。
凌薇与音离并肩而行,此时二人已走下九十九层石阶,来到宽阔的青石地面上。
她指尖翻转着那把紫檀香扇,面色淡然,薄唇轻吐道:“大不了,与慕容霆鱼死网破。”
这五年,她总是在战神霆王面前扮猪吃老虎,早就腻烦了。
也不知何故,魏明远一直未将凌薇的真实身份捅破,任慕容霆如何责骂,斥之无能,都守口如瓶。
至于朱三公子一案,由于大理寺未能找到半点确凿证据,只能将花绯和涵柔姑娘一起释放。
期间,凌薇去过一趟轻雨阁,问了花绯以后才得知,那朱三公子果真是他杀的,原因便是朱三公子想轻薄他。
为此,凌薇抽了花绯二十鞭以示惩罚,若非他擅自动手,轻雨阁不会引起大理寺的注意。
往后行事,更需低调。
凌薇在那之后的日子都过得很安稳,直至……
十月二十五,华裳公主的仪仗队即将抵达江陵皇城,慕容霆命江陵王及一众文武百官前往城门相迎,凌薇就明白自己悠闲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正午时分,日头正浓。
皇城戒严,官道封锁,铺十丈红毯,全程百姓相迎。
慕容霆与满朝文武一早就候在了江陵皇城门口,只是等了许久也未见江陵王的身影,文武百官纷纷摇头叹气,这小王爷不知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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