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刚放到唇边却停了下来,双眉凝起,“这粥,被下了毒。”
虽无色无味,但对于擅长用毒的夜阑阁之人来说,极易分辨。
“什么?”
南逸寒赶紧将两碗粥扔掉,心下不禁懊恼,从前在思君谷中光知道习武,也未好好学过认毒,险些害了微儿。
“怕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凌薇站起身子,看向不远处那一口架在火上的大锅,大锅旁站着两个虎啸军士兵,负责替大家舀粥。
又看向周围一圈正在喝粥的士兵,还有二十个医者们,目光渐渐凝聚。
慕容霆治军严明,不可能出现如此疏漏。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
“方才有三位医者前去领粥,我恰好路过,他们便先将粥给了我。”南逸寒显然与她想到了一处。
“三位?”凌薇的眉头深锁起来。
若是一位,几乎可以断定下毒之人,可三位医者……便有些麻烦。
“不若先按兵不动?此人这回未得逞,必然还会进行下一步动作,只需稍加留意这些医者便是。”南逸寒提议。
“嗯。我也正有此意,等此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再抓也不迟。”
不过,经此一事,凌薇也没喝了喝粥的兴致,待随行士兵休整完毕,便下令继续赶路。
约莫半个时辰后,凌薇一行人才来到望州奉城,向驻军明示身份后方得以入内。
凌薇注意到那些驻军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似乎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放了他们入内。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驶入了望州奉城。
凌薇读过纪老写的《北凌编年史》,这望州本归属苑南,不过与苑北苍州相邻,且穷困不堪,曾几度被苑南抛弃,甚至被后人视作苑北。
当初她的三皇兄晋王和七皇兄凌德口中的北边苦寒之地,说的不正是这望州么?
谁知当日凌俳一语成谶,小八果真被贬到了望州,死后亦葬在此处。
“微儿!”身旁传来南逸寒急切的呼唤声。
凌薇瞬间回神,眼看着自己身下的马儿即将撞倒一位老婆婆,猛然勒住缰绳,马儿瞬间高高扬起前蹄。
“吁——”
好在凌薇在最后关头稳住马儿,使得它两只前蹄轻轻落地,又倒退了两步。
那险些被撞的老婆婆早就被吓得瘫软在地,见凌薇翻身下马,走到自己面前,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待看清她衣着华贵,忙磕头请罪,“贵人饶命!老妇不是故意撞过来的,求贵人饶命!”
凌薇忽然想起现代故意碰瓷的老头老太,心中不免觉得讽刺,又见她衣衫褴褛,头发花白,忙上前扶起她。
“老人家不必自责,是我没有好好看路,只是——”凌薇环视了周遭荒凉的市集一圈,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老人家怎会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市集上呢?”
“不、不瞒贵人,奉城瘟疫肆虐,大家死的死,跑的跑,城里只剩下一些孤寡老人。我们腿脚不便,也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城中等死。唉……都是命啊。”老婆婆唉声叹气地道。
凌薇低头看了一眼老婆婆的双手,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老人家,你说话便说话,抖什么?这手,倒是嫩得很呐。”
说着,还摸上了一把。
那老婆婆面色大变,忽然甩开凌薇的手,右手从怀里一掏,未待有所动作,胸口已被狠狠刺上了一刀。
她不敢置信地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又望向凌薇,却见她唇角上挑,笑得好不得意,“雕虫小技,也敢在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
话音落下,凌薇便闪身来到她面前,一把揭下她脸上的面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胸前匕首拔出,稍稍退后两步,抬腿狠狠踹上她的左肩。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被踹飞三米之远,重重落在地面上,咳出了大量鲜血。
凌薇将手中匕首收入鞘中,嘴角挂着邪笑,一步步来到那个假扮老婆婆的女子面前。
她蹲**子,掐住女子的下颌以防她吞毒自杀,看着她红肿的双目,冷冷问道:“何人指使?”
见那女子满脸愤恨,凌薇又似自言自语地道:“罢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转头向马上的苍北道:“苍木头,交给你了!”
苍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这江陵王三脚猫的功夫居然还沾沾自喜。
当然,他此时尚不知道凌薇的真本事。
苍北翻身下马,上前点了女子穴道,还派人往女子嘴里塞了布条,并将其双手双脚绑住。
凌薇指了指女子流血的胸口,“苍木头,替她包扎一下吧,可别让人死了。不过,她若是执意不肯开口,那就杀了吧。”
说完,再也不看女子一眼,转身又上了马背。
苍北随手指了两名士兵给女子包扎伤口,却听得那名女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眼中满是怨毒,浑不在意地下令道:“把她随便塞一个马车里,不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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