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刺史听到凌薇提及自己,忙战战兢兢地跑了过来。周县令则是被官吏压着过来,还未站稳,小腿肚上就被重重一踢,顺势跪在了地上。
“说吧,报哪一个官?”凌薇再次逼问。
那村长不识得一州刺史这般位高权重的人,却与周县令熟识,见其被押解过来,早就惊得瞠目结舌,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你你你是何人?竟敢打县令大人!”
周县令冲那村长挤眉弄眼,奈何后者生性蠢钝,未能意会他的眼神,嘴里还在不怕死地道:“县令大人,何须怕这等毛头小子?将其绑起来,关个三五天便是!”
“你个蠢货!”
周县令急得破口大骂,正要明示凌薇的身份,却见王刺史上前将村长一脚踹翻在地,高声怒骂,“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位是江陵王殿下!”
村长手中的火把落在地上,这会才回过味来,忙跪了下来,磕着头道:“不知是殿下驾到,草民有失远迎。草民说错话了,草民该死!”说着竟还自己掌起嘴来。
他怎么也未想到,会招惹这般不得了的大人物。
村民们见此都纷纷跪地磕头,有不乏好奇者偷眼打量着凌薇。
“你确实该死。”凌薇冷道。
“草民没有杀人,都是周县令,是他唆使我污蔑何彩寻是妖怪,还要将她烧死!和草民无关啊!王爷!”那村长吓得半死,竟是不打自招。
“你大放厥词!本官何时指使你?”
“便是你周县令!”
“……”
这二人开始狗咬狗,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凌薇冷哼了一声,却并未立刻处置他们,而是先转身指挥那些官吏们将高台之上的何彩寻救下来。
何彩寻被官吏们救下之时已严重脱水,双目紧闭,嘴唇干裂蜕皮,近乎只剩一口气,连何彩蝶在她耳边高声哭喊都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凌薇随手指了六名官吏,让他们护送何彩寻和何彩蝶回家,并从村民之中挑了个老大夫随行。
待几人的身影走远后,才将视线重新落在跪在地上的周县令和村长身上。
“将他二人绑起来,暂且关押县衙牢狱。待何彩寻平安无事醒来,再行定夺。此案,交由本王与刺史亲自会审。王刺史——”凌薇抬眼看向他,“你可有异议?”
王刺史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下官无异议,无异议。”
“无异议便好。”
……
翌日。
凌薇同南逸寒再次前往延峪村,寻了一位老婆婆带路,去往何彩寻和何彩蝶的家中。
这位老婆婆正是昨夜被何彩蝶当先揪住痛骂的张二婆,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带路,时而会转过头来与凌薇说上一两句,言语中多有懊悔之意。
“王爷大人!老妇没念过什么书,没有见识,听他们说彩寻是妖,会吃人心,就和大家一样把她当成了妖。老妇悔啊!我家老头子死得早,儿子也被我克死,这些年腿疾发作,都是彩寻替我上山采药,就像亲孙女一样,我怎么,怎么可以怀疑她呢?!”那老婆婆扶着自己的腿,步履蹒跚,边走边说道。
凌薇跟上张二婆的脚步,看向她佝偻的后背,却没有接她的话。
众口铄金,这种事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五年,见的还少吗?因为旁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去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反叫别人看了笑话。
她曾经在娱乐圈有一个特别好的闺蜜,只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拉踩通稿跑来质问她,甚至与她闹到绝交的地步。
至今,她也未想明白,为何有些人宁可相信谣言,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爷,到了,这就是彩寻和彩蝶的家——”张二婆停在一间破落的茅草屋前,转头和凌薇说道。
手心被南逸寒轻轻一掐,凌薇瞬间从记忆中回神,看着眼前这间又小又破的屋子,屋顶的茅草还东一块西一块,总觉得下雨应该会漏水。
“张二婆,你且回吧。”凌薇向前走了一小步,转头见她满布皱纹的脸上闪过犹豫之色,心间了然,续道:“你想进去看看彩寻?”
张二婆双手交握,老泪纵横地点了点头,“彩寻丫头受了不少苦,我,我……”
凌薇出声打断了她,“抱歉,受伤之人是何彩寻,本王无权过问。你想见她,待本王问过她的意思之后,若她愿意,你便可入内。若是不愿,还请您老人家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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