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北凌祖制,国子监内无皇子皇女之分,众学子一视同仁。皇子皇女犯错,夫子可随意指出,甚至发生过皇子被骂得狗血淋头之事。
因此,卫离初才不管什么十殿下九殿下,作风不正便该训斥。
“十殿下先莫急着搭弓,你先将弦拉开,对,拉空弦,如此反复。”
凌薇内心欲哭无泪,她可是个现代人啊,为啥要在这里被骂得无地自容,还要拉一个这么重的弓箭。
奈何,在卫离初的威逼下,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试着将弦拉开,还被他赶到一旁观看别人如何射箭,手里拉弦动作却不能停。
好不容易等到报时的青铜钟响了三下,凌薇早就大汗淋漓,不过她已能将弦拉开,甚至有几次将弦拉满。
“殿下,先用午膳吧。”音离说着上前,接过凌薇手中的弓箭,替她搁到一旁的兵器架上。
“好。”
凌薇边揉着酸疼的肩膀,边同音离一道取了食盒,走出演武场,往问渠堂外的凉亭走去。
今日不知为何,两座凉亭空无一人,不过倒是衬了凌薇的心意,她可不喜欢被人围观吃饭。
午休约莫半个时辰,时间充裕,足以让她吃得心满意足。
用完最后一道汤,坐在栏杆上的凌薇掏出袖中锦帕优雅地擦起嘴,刚擦完嘴准备收起锦帕,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的声音,“十皇弟,你连弦都拉不开,还有闲心在这用午膳呢。”
这不速之客,正是一向与她不对付的五公主仪昭。
凌薇懒洋洋地瞥了凉亭外的仪昭公主一眼,继续收她的帕子,连话都不愿意和这个傻子多说半句。
“你这是何意?好歹我也是你的皇姐,长幼有序,你怎可仗着父皇宠爱,这般肆无忌惮?”仪昭公主双手叉起了腰,小小年纪,倒是有泼妇骂街的气势。
凌薇冲她优雅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能将人气得半死,“我就是仗着父皇宠爱又如何?我外祖乃当朝右相,舅舅官拜威武大将军,背后站的是整个赵氏全族。五姐姐,你拿什么同我比?凭父皇对丽娘娘的宠爱么?可丽娘娘,不过区区九嫔之一,我母妃却位同副后呢。”
这仪昭公主的脑袋怕是被驴踢过,当初耀武扬威的八皇子都被贬到望州苦寒之地做一个穷藩王,连养母张淑妃也被降为昭容迁至广寒院,还不晓得她母亲赵贵妃的手段么?
怎么还敢往她身上撞?
莫非这丽娘娘也是个傻的?
区区昭媛而已,上头还有昭仪、昭容二嫔压着,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竟敢这般说我母妃!我母妃的位分虽比不上你母妃,却也是父皇的妃子,你可懂何谓礼仪尊卑?!你等着,我要将此事禀告父皇!凌微,你太狂妄了!”仪昭公主用食指指着凌微,显然气得不轻,整个身子抖得和筛糠似的。
她原本就因背后画乌龟一事同凌薇结了梁子,奈何生母虽得宠却屈居嫔位,更比不过赵贵妃的家族权势,因此劝她处处忍让,可她一点也不甘心,凭什么她非得做那个忍让之人?
凌微假意掏了掏耳朵,歪着头一脸无所谓地道:“告状是么?五皇姐请便,记得原话转达。不过——”她抬眼再次看向仪昭公主,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你口口声声礼仪尊卑,尊的是何礼法?丽娘娘区区嫔位,你竟敢喊她母妃?怎么,是丽娘娘迫不及待想要赶走四妃中的哪一位,自己坐上妃位吗?”
她一字一句,从容不迫,却犹如平地里炸起一声惊雷,将仪昭公主劈得外焦里嫩。
仪昭公主顿时吓得话不成句,色厉内荏地道:“你……你胡说!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唤的是‘母嫔’。对,是母嫔,你别……别冤枉我!”
凌薇眯起一双丹凤眼,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同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仪昭公主,内心道:呵,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些手段终归嫩了些。
若是对手换成赵贵妃,她说不准还有几分惧意。
奈何,赵贵妃是她这具身子的生母,那旁的人在她看来皆是不值一提。
“是不是冤枉,五皇姐自个心里不晓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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