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怎么?”
音离转头,直视着凌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祭酒大人为师长,不可如此称呼。”
“可他自己都不介意。”凌薇见音离眼神灼灼,对此十分执着的样子,无奈地撇了撇嘴道:“行!不叫老头,叫祭酒先生,祭酒大人!”
见音离终于移开目光,凌薇暗暗朝他吐了吐舌头,年纪轻轻,倒是将李浩学的老成古板学了个十足十,可李老头也没这么讲究呀。
凌薇提起那盏红鲤鱼花灯,音离紧随其后,二人又四处逛了逛,终于在一个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摊子前遇上了正在看热闹的杏雨和洛梅。
二人原本双手提满了不少小玩意,这会都不知道扔到何处去了,见到凌薇急忙请罪,凌薇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陪着两个小丫头又看了一会吞剑表演。
期间,两个小丫头又买了不少吃食,边吃着,边随着周围人群一起鼓掌,时不时欢呼雀跃、抚掌大笑。
若依平日,宫门酉时便已锁钥。
因着过新年,正月初一至初七乃圣上封金印以及文武百官休沐的日子,便将宫门锁钥延至子时,同时减少巡逻守卫的人数,让部分有家室的守卫回家陪伴妻儿过年。
好在今日初七,依旧子时锁钥,凌薇几人赶在子时之前回了皇宫。
此夜,众人皆玩得尽兴。
往后,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翌日。正月初八。
五更天之际,杏雨和洛梅就过来伺候凌薇洗漱,奈何她不愿起床,连帘帐也未掀开,只裹着暖和的被子挣扎万分。这么冷的天还要去国子监上课,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什么皇子皇女肆意快活,动辄游历人间、邂逅爱人都是假的。真正的皇室子弟,断无这般潇洒。
就连宗室子女,都要文武兼修,更遑论身为皇子皇女,要学的东西更多。
如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亦不过是必备技能之一,还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会选马驭马鉴马、品茶煮茶鉴茶……
凌薇在心中哀叹,她从前在现代念书时,每至冬天就赖着床不愿早起,这好不容易等到不用念书了,突然整一出穿越,又跑过来念书了。
“殿下,今日是卫先生的武课,万万不能迟到的。”洛梅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
“是啊,殿下,卫先生性子急,若是一个不顺心向陛下告御状可如何是好?陛下不喜皇子懒惰,定要责罚殿下的。”杏雨附和道。
凌薇脑袋涨得发疼,昨夜本就睡得晚,这会脑袋还不甚清楚,只觉她们两个像春日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杏雨和洛梅又不厌其烦地劝了老半天,见凌薇还是不愿起身洗漱,正愁眉不展之际,安怀抱着小狐狸璃儿入了殿内,几步上前,朝白色帘帐内的凌薇躬身请安道:“殿下,安怀携璃儿来给您请安了。璃儿昨夜未瞧见殿下甚是思念,今儿早上不肯吃东西,一直闹腾呢。奴婢怎么哄也哄不好。殿下可要瞧瞧它?”
凌薇听到“璃儿”的名字,顿时一个激灵坐起上半身,脑袋忽然清明不少,伸手掀开身前的帘帐,张开双臂便要去抱她的小狐狸,“来,给我抱抱!我昨夜玩得痛快,倒是忘了这个小家伙。”
安怀将璃儿放进凌薇怀里,顺势替她挂起帘帐一角,身子依然躬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殿下,听说卫离初大人府邸之中亦藏着一只灵狐,那毛色竟是红的,逢人就夸他的灵狐天下无双,不知咱们的璃儿能不能比上一比……”
凌薇正揉着小璃儿的脑袋,见它一副委屈好像要哭的表情,不由心疼不已,听到安怀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她猛地翻身而起,坐在床口,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什么天下无双,咱们家璃儿才是绝世罕见的小美狐,哪用和它比。”
她心中明白安怀这是在哄自己去国子监上课,不过瞧璃儿都快哭了,心中自然不服气。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咱们的璃儿啊,最是娇小玲珑、人见人爱了。”
“我倒要去看看这卫先生的灵狐,这般吹嘘,也不害臊。”
“可不是,殿下可要杀杀他的锐气~~”安怀继续附和凌薇,转头又对杏雨和洛梅使了个眼色,“你们两个丫头,殿下要去国子监上课,还不快些伺候洗漱。”
“是。”杏雨和洛梅忙上前接过凌薇怀中的灵狐,开始伺候她洗漱穿衣,心中暗道还是安怀公公有法子,就这么三言两语便哄得殿下乖乖去国子监上课,不愧是太皇太后身边待过的人呐,着实令人佩服。
伺候凌薇用过早膳后,杏雨和洛梅一人提了一个午膳食盒,想同往常一样,送凌薇去国子监,奈何凌薇命她们留在纯阳殿好生照看璃儿,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凌薇自个提了两个大食盒往外走去。
冬日的暖阳,令人安闲自得。
早早候在殿外的音离顺手接过凌薇手中食盒,转身跟上她的脚步,二人往国子监的方向不急不缓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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