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请教这位冯先生全名?”
“冯延巳。”她怕这王老二再深究下去,便转移话题道:“老板,你方才说的漂亮河灯呢?”
王老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瞧我这记性!”说着,弯腰从脚下拿了两盏方形河灯出来。
皆是用绢纸和木片糊成四方形,底部用厚木片加固,唯一的差别便是——
一盏是柔软的鹅黄色,另一盏是旖旎的浅红色。
凌薇看向身旁的音离,“方才是我挑的,这次你来选。”
那两盏方型河灯,三面皆画了精美的画作,唯有一面空白,可在上头写心愿。
音离默了默,终究选了那盏鹅黄色的河灯,在众人惊叹不已的目光中,从王老二手中接过了河灯。
“那便多谢老板送的河灯了。”凌薇作了一揖,转身,大袖一挥,带着音离扬长而去。
身后,那王老二终于反应过来,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敢问小公子名讳?!”
凌薇没有回头,只从容地摆了摆手,留给他们一抹渐渐远去的背影。
二人兜兜转转,又接连路过几个猜灯谜的摊子,不过凌薇这会早已失了兴致,只觉有一盏花灯和一盏河灯便已足够。
她本想去秋水河畔放河灯,走了几步才发现没有笔墨,身后的音离便道:“公子且在此处稍候,属下去借笔墨。”话落,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凌薇乖乖待在原地等音离,周围人来人往与她擦肩而过,她都没有在意,直到有一抹飘逸的白色身影路过,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朝前面的白色身影喊道:“喂!你的玉佩掉了!”
就是那少年郎回头的一瞬间,四目相对,凌薇怔愣在原地。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那句古诗: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当真是如玉般的美少年啊。
夜风吹过,衣袂翩翩,青丝飞扬。
温润的眸子里,倒映着她此刻微怔的模样,仅仅是看着他那双眼睛,还有眉尾处那一粒鲜红的朱砂痣,她便已不知不觉沉沦,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忽然,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仅仅一眼,就痴缠了半生。
“多谢。”
小小的少年郎向她走来,趁这个空当,她弯**子,快速拾起那物什。
他走到近前,朝她伸出了手,连目光也是那样的温润如玉,可以看出骨子里透着极好的教养。
凌薇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傻姑娘,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何为心动。此时此刻,眼前人,即为心上人。
夜风吹动着凌薇腰间长发,轻轻柔柔,令人沉醉。
她将手中的玉佩递出去,指尖无意间划过少年的掌心,顿觉指尖滚烫,整个人像是被火烧起来了一样,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不可言说的热意。
“你……敢问兄台贵姓?”凌薇双手抱拳,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面的回答,凌薇猛地抬头,对面空无一人,哪还有那少年的影子?
心下不由气结,这人也忒无礼了,走之前好歹道个别吧?
正要转身,冷不防眼前出现了一盏硕大河灯。
凌薇将视线左移,竟是方才那白衣小少年去而复返,修长白皙的掌心中躺着那盏精美绝伦的莲花灯。
粉色莲花,约有十瓣,呈盛开之态,正当中摆放着一截红色灯芯,烛火正旺。
“这个——”凌薇指了指他掌心中的莲花河灯,唇角微微咧开,道:“是给我的吗?”
白衣小少年点了点头,温润浅笑:“多谢你拾到我的玉佩,这是谢礼,你莫嫌弃。”
凌薇双手接过莲花河灯,摇着头道:“不嫌弃。多谢,我很欢喜。”
待凌薇接过莲花河灯,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人群某一处,又对凌薇道:“我师父在唤我,他日有缘再见。”
凌薇刚想说“好”,那白衣小少年再次失去了踪影,这回怕是真的消失了。
她有些怅然若失地回身,音离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身后,左手提着花灯,右手捧着河灯和一支狼毫笔,面色瞧不出任何表情。
“你何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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